啟以後,可以熬上一整宿去等到一朵蓮花的完整綻放,徐鳳年伸了個懶腰自嘲道:“好男兒當持久啊。”
徐鳳年坐回桌前,掂量了如今的家底,那些柄飛劍,練成了才算價值連城,但註定短時間內都是一堆廢銅爛鐵,中看不中用,雖說飲血成胎的過程很辛苦,但如今沒有羊皮裘老頭兩袖青蛇的打熬,靠這種蠢笨法子養劍也算另一種磨礪,世間吃幾分苦得幾分利益的好事,很難找了。一旦養劍大成,入指玄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遙不可及了。身上五張舒羞打造的麵皮,是很取巧的旁門左道,相當實用,至於貼身而穿的一件蠶絲錦繡甲,水火不侵刀槍不入什麼的,都是廢話,真對上了一品高手,也就撐不過去,不過應對尋常刀劈劍砍的偷襲還算有些裨益。刀譜撕去了六頁,用處最大的,無疑是最新一頁詳細解析的劍氣滾龍壁,不但無意間幫忙衝破一竅,而且這段時日氣機勤懇不懈的走繁不走簡,才知道初期晦澀凝滯十分難受,可習慣成自然以後,果然應了先苦後甜的老話,古語誠不欺人。當初從千百秘笈中擷取的刺鯨疊雷覆甲在內十二招式精華,每日都要在腦海中反覆以神意印證,靜等有朝一日能夠厚積薄發。
當初選擇潛入魚龍幫趕赴北莽,選擇留下城作為踏腳點,一來是幽州以北戰火較少,江湖空間更大,再者留下城城牧陶潛稚是一個必死之人,此人不光熟諳兵法韜略,武力更是超群,尤其對北涼軍政鑽研深刻,本來已經做到北莽南部姑塞州的衝攝將軍,因為那名運氣糟糕到極點的皇室宗親閱兵時,被陳芝豹以一股奇兵長驅直入一擊斃命,受到牽連,貶職到留下城做了城牧,其實明貶暗升,官職看似降了一品,卻在邊境留下城手掌軍政大權,算是因禍得福脫離了軍隊樊籠,只要略有功績就會被龍腰州持節令甚至是北莽女帝青眼看中,遠比在等級森嚴的北莽軍中辛苦爬升來得機會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