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道:“希望別再死了。”

九十餘白馬義從,不管受傷與否,齊齊下跪,沉聲道:“鳳字營願為世子殿下死戰!不退!”

遠處,靖安王妃裴南葦臉色泛白,眼神複雜。

……

蘆葦蕩中的零星村舍邊上,老者起身離去,手裡抓了一把到處可取的小草用作揲筮,這是失傳的上古占卜,筮草隨手可得到處可摘,可卻不是誰都可以揲筮窺天機,故而包括龜甲在內的上古八揲,以揲筮入門最易得道最難,老儒生模樣的老人看似漫不經心地一撕再撕,筮草丟了一地,走出蘆葦蕩,湊巧不湊巧便撞上了從另一處穿出茂密蘆葦的年輕人,身後跟著一具宛如天兵的符將紅甲,手持巨劍,氣勢凌人。

那年輕人不惱不喜,只是喃喃自語些什麼,見到老人後起始並非戒備,而是生怕身後傀儡驚嚇到無關人等,細細打量,鬆口氣,燦爛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牙齒,顯得格外人畜無害,停下腳步,顯然是要讓老人先行,是否愛幼不好說,尊老卻是十足。老人好似也沒有放在心上,擦肩而過的時候,輕聲說道:“趙楷,你孃親是否告訴你她生下你前,曾做夢天開數丈,四位天人捧日而至?你別不信,你誕生時,老夫親眼所見夜出紅日赤光繞室。至於你六歲時所斬白蛇,被傳是白帝幼子,倒是假的,不過是為了應驗欽天監赤帝斬白龍的說法,是老夫故意逗弄那南懷瑜那老笨蛋的。”

趙楷張大嘴巴呆若木雞,然後小跑起來跟在老儒生身後,笑嘻嘻問道:“老先生,你與我孃親認識?”

老人輕笑打趣道:“放心,我不是你外公。”

趙楷哭笑不得,揮手讓符將紅甲中可一甲完敗四甲的金甲隱匿起來,半點不怕身份神秘至極的老人心懷叵測,腆著臉說道:“是外公才好。老先生,要不你給說說我孃親的往事唄?”

老人腳步不停,搖頭道:“盡是些悲事慘事負心人,有啥可說有啥可聽的。故事故事,便是故去的事情了,多說無益。”

趙楷溜鬚拍馬道:“嘿,老先生果真有大學問,難怪南監正都要被騙。故事這個解釋,當真是妙趣橫生!”

老人笑罵道:“你這小子,到今天還不知道南懷瑜是姓南懷而非南嗎,虧得那老傢伙還恨不得把孫女都送給你。”

趙楷啊了一聲,汗顏道:“小子真不知道老監正姓南懷啊,還有這樣古怪的複姓?”

老人擺擺手不客氣道:“離老夫遠點,你小子身上那股子氣太盛,別害得老夫以後無法下棋。這二十年來,論天下氣運,也就只有一個姓姜的小丫頭能力壓你一頭了。”

趙楷仍是沒半點心眼的作態,死皮賴臉跟在老人身後,就跟在路上撿到了寶一樣。

老人回頭望了一眼,說道:“趙家出了你這麼個小子,也算運道不衰,方才老夫在蘆葦蕩裡頭與一個小女娃娃說了些話,你這就去十里外的鯉魚觀音廟,晚些時候她會單身而往,若是被她看見蘆葦蕩中火光,你務必要拉住,次女有女子三十六品中第二等殊貴的幼鳳命格,你可以當個小媳婦養在身邊。再有便是廟中會有西域小觀音一尊與你相逢,你接連失了四尊符將紅甲,若是得了她相助,無異於四十尊紅甲,她與幾人都是十年後江湖上最拔尖的人物,先前百年才得以出兩三位陸地神仙,這一百年倒是奇怪,容老夫掐指算算,四五六,七位,最少七,再加上你的那個宿敵,說不定是八,嘖嘖,千年罕見的熱鬧景象吶。這一切,皆是拜兩人所賜,其中一人遠在北莽天邊,另一人近在眼前,就是你了。趙楷,你沒白投這個胎。那北涼世子,如何才能勝出?老夫很是好奇。”

一直彷彿沒心沒肺的年輕人笑著問道:“老先生,難道天下還要再亂?比春秋國戰還要大亂?”

是胡言亂語,還是一語中的?

老人卻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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