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幾二十年,還沒戳斷你的脊樑骨,足以自傲了。”

大柱國對此雲淡風輕,不作任何評價。

李義山略微自嘲,“那小子脂粉氣淡了,痞氣倒是更足。”

徐鳳年初回府沒多久,來樓上送酒,就被拉著手談了幾局,結果李義山氣得不輕。

對李義山來說這圍棋不管如何十九道如何縱橫變幻,終究是靜物死物,擺出再大的仗勢,都是鬼陣,不入上乘大道,李義山本就不喜,可徐鳳年兒時頑劣,靜不下心,要想把這傢伙屁股釘在席子上,找來找去,就只有這坐隱一途。

李義山私下頗為欣賞那小子與生俱來的超卓記憶,兩人對弈,起先還有棋墩棋子,後來便係數撤去,只是虛空作落子狀,橫豎十九,事先說好落子根位,不可反悔,這些年打磨下來,李義山勝九輸一。

不曾想這趟遊歷歸來,徐鳳年不知從何處學來層出不窮的無理手筋,越是收官,越是橫生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效果,李義山結實狼狽了幾回,差點要拿酒壺砸這胡亂一通的兔崽子。

盤膝而坐的李義山略顯無奈,輕淡笑道:“我們聽潮十局,看來要四勝四負了。這小子如我所願,撿起了武學,但下棋卻下贏了我。”

徐驍哈哈笑道:“這不還剩兩局,不急不急。”

李義山提起筆,卻懸空靜止,問道:“上陰學宮那位祭酒要來找你下棋?”

徐驍呵呵道:“可不是。”

李義山譏笑道:“當初以九國做棋子,半個天下做棋盤,好大的氣魄,可也不見他們下出幾手妙棋,眼高手低,坐而論道。被你一頓砍殺,什麼佈局什麼棋勢都沒了。”

徐驍道:“渭熊還在那邊求學,總得給些面子。否則你也知道我脾氣,書生意氣,浩然正氣,這兩樣,對我而言,最是臭不可聞。”

李義山笑而不語。

徐驍突然問道:“你說玄武當興還是不當興?”

李義山反問道:“王重樓等於白修了一場道門艱深的大黃庭關,你就不怕武當山跟你翻臉?”

徐驍一笑置之。

王府僻靜小院中。

徐鳳年與老魁一同盤膝坐在庭院廊中,緩緩訴說那場雪中廝殺每一個細節。如果出刀不夠果決,刀速過於求快而餘力不足,或者應對不當浪費了丁點兒氣力,都要被老魁拿刀背狠狠一陣敲打,教訓後才附帶幾句簡明扼要點評。

老魁終究是用刀用到極致的高手,哪怕沒有身臨其境,由徐鳳年說來,與親眼所見並無兩樣。徐鳳年不要那上乘口訣,老魁也不主動抖露出壓箱本領,一老一小就跟相互猜謎一般,就比誰的耐性更佳。

白髮老魁靠著一根朱漆圍柱,笑問道:“小娃兒,既然是為了去取回城頭劍匣,你怎的不學劍,豈不是更爽利?再說了,行走江湖,年輕人不都愛佩劍?一劍東來一劍西去之類的,聽著就比用刀瀟灑厲害,咦,那詞叫陽春什麼來著,爺爺一時間給忘了。”

徐鳳年正襟端坐,繡冬橫放在膝上,輕笑道:“陽春白雪。”

“這涼地都喊你徐草包,冤枉!”老魁一手拍大腿,一手拍在世子殿下肩膀上,後者差點前撲倒地,一個搖晃才好不容易穩住身形。

徐鳳年自嘲道:“老爺爺你眼光真是一般,比刀法差了十萬八千里。”

老魁灑然一笑,“等爺爺我與那耍斬馬刀的魏北山一戰,就真要離開這地兒了,小子,有想好以後的路子?”

徐鳳年將手放在繡冬刀鞘上,苦笑道:“還能怎樣,先去閣內找本速成的內功心法,然後聽天由命。實在不行,便把亂七八糟的各派武學都囫圇吞棗死記硬背了,以後臨陣對敵,總能佔到點小便宜。我的根骨應該相當一般,不太可能像老爺爺這般一力降十會。若再不使點登不上臺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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