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三千兩百騎也都跟上。

餘地龍那個孩子依然是吊在大軍隊伍的尾巴上,抽了抽鼻子,自言自語道:“大個子,先欠著啊。”

石玉廬輕聲道:“大將軍,之前沒敢跟你說,死在前天戰場上的劉韜,就是在薊北村子裡等你的那個年輕斥候,這孩子臨終前說以後萬一有空的話,希望大將軍能給他們伍長在清涼山那塊墓碑前倒碗酒,如果能順手再幫他也來一碗,是最好不過了。”

都尉範奮伸出手掌抹著臉,看不清表情,“這孩子生前不喝酒的啊。”

徐鳳年點了點頭。

記起那個年輕的斥候,當初在村子裡等到自己返回後,很想說話卻又不敢說話,最後還是沒有說上話,只是靦腆憨笑著。

徐鳳年猛然一夾馬腹,提起長槍,直奔那一萬柔然鐵騎,和那洪敬巖。

第164章 骨灰

當洪驃領著那一千兩百騎馬賊趕到戰場的時候,眼前那一幕讓他們畢生難忘,號稱南朝第一精銳的柔然鐵騎,戰死屍體築起一座座京觀,而那支白甲雪亮的騎軍讓馬賊感到陌生和震驚,馬賊中也有見多識廣之輩,看得出這支騎軍的配置介於重騎輕騎之間,一人雙騎甚至三騎,但比起鬱鸞刀率領的幽州騎軍,顯然要更加“氣勢雄壯”,因為每騎都懸有一枝沉重槍矛,且就甲冑而言,是人馬皆“小全甲”樣式。在馬賊進入戰場後,被命令砍掉一顆顆柔然騎卒的頭顱,繼續堆屍為冢,而那些“白騎”開始卸甲懸掛在不騎乘的戰馬背上,準備撤出戰場。馬賊在剁掉柔然騎卒腦袋的時候,大多會下意識凝望幾眼其中一騎,那一騎高坐馬背上,不戴頭盔,提了一杆長槍,身材魁梧。這一騎來到徐鳳年身邊,沒有下馬,跟徐鳳年一起望向南方,遺憾道:“可惜洪敬巖帶著幾百親衛跑回了葫蘆口,否則只要他死在這裡,剩下的那支柔然鐵騎也不值一提,楊元贊等於失去了所有能夠靈活機動作戰的兵力,我們就可以直接殺入葫蘆口,跟北莽比一比誰更早形成包圍圈。現在不行了,兩個捺缽的七千精騎還在東面觀望。”

徐鳳年搖頭道:“事情總不能十全十美,如果不是你們及時趕到,北莽太平令就會和洪敬巖、種涼還有慕容寶鼎聯手,不說鬱鸞刀和三千多幽騎,連我想走都難。那宋貂兒反水不算什麼,但是那個早早猜出我會出現在葫蘆口外的拓拔氣韻,此人不容小覷,他能說服堂堂北莽帝師來到此地,說明他在北莽中樞擁有分量大到可怕的發言權。袁二哥,以後我們跟他對峙,得多留幾個心眼。”

正是如今北涼騎軍統領的袁左宗細眯起那雙臥蠶眉,點了點頭,“北涼先前更多關注董卓,對拓拔氣韻確實忽視了。”

徐鳳年環視一週,“她人呢?”

袁左宗笑道:“王都尉帶著一標遊弩手先行西行了。大概是不敢見你吧。”

徐鳳年有些無奈。青鳥,當年梧桐院的二等丫鬟和死士,帶著那杆王繡遺物的剎那槍從北莽歷練回來後,就進入了大雪龍騎軍,憑藉戰功晉升成為一名遊弩手都尉,這趟趕赴葫蘆口“救駕”,她比誰都火急火燎,帶著一標遊弩手先行,能與主力大軍拉開出將近百里路程,如果按照北涼軍律,早就應該被主將罵得狗血淋頭然後逐出軍伍了。結果戰事結束後,她就立即消失了。袁左宗對這位槍仙王繡的遺孤,給予了最大信任和容忍,不是因為她是什麼“藩王近臣”,只因為她雖是女子,卻是沙場上最好計程車卒,第一顆到第八顆柔然鐵騎的腦袋,就都是她用剎那“弧槍”一口氣崩碎的。徐鳳年回頭看了一眼,遠處久別重逢的三徒弟呂雲長正在大弟子餘地龍身邊,看上去都是呂雲長在唾沫四濺,餘地龍則一聲不吭。徐鳳年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跟隨白狐兒臉去北莽練劍的王生那丫頭,有沒有屬於她的際遇。

袁左宗輕聲道:“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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