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手成了替罪羊。柳珪有些費解,這北涼王此行不為殺人立威,到底圖什麼?在這個涼莽大戰在即的節骨眼上,孤身跑去流州以西的荒蕪地帶做什麼?那裡照理說倒是會有一支羌騎攪局,可羌騎雖說刀銳馬快,但才萬餘人而已,註定影響不了大局。

就在柳珪滿腹狐疑的時候,一名年邁的望氣士擠開親騎護衛的包圍圈,快步走到柳珪身邊低聲說道:“啟稟大將軍,西方又有頂尖高手突兀出現,氣勢不弱北涼王,兩者很快就要對撞在一起,看情形是要阻截北涼王的西行。”

羌騎突入,龍象騎軍的無理分兵。

柳珪突然哈哈笑道:“有意思,本將這大魚餌都沒能讓北涼王上鉤,那小小羌騎竟能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柳珪瞬間收斂笑意,喊來黑狐欄子的頭領林符,沉聲下令:“練氣士分作三撥,第一撥帶領弩陣向西推進,其餘兩撥為兩翼的呼延克欽和耶律宗堂的各五百親騎領路。至於你林符,帶上全部黑狐欄子,我再給你兩百重騎和一萬輕騎,不用理會那北涼王的動向,只管尋找那些脫離大部的龍象軍,不惜代價與之決戰!”

林符驚喜之後,小心翼翼問道:“大將軍,要是青蒼城守軍和龍象軍副將李陌蕃選擇此時出城,大舉進攻古董灘?”

柳珪冷哼一聲,反問道:“就算他們有這份膽識,可他們有這個胃口嗎?”

林符縮了縮脖子,再不敢廢話半句。

戰場上危機四伏,危險常在,可機遇則稍縱即逝,是無功無過的庸人,還是力挽狂瀾的沙場名將,往往就取決於主帥的一念之間。

柳珪看到那位年紀不大但輩分極高的道德宗真人似有猶豫,大概是生怕中了調虎離山計,一旦自己被北涼死士刺殺於流州,會被陛下遷怒道德宗,老人輕聲笑道:“真人不用待在我這個老傢伙身邊浪費光陰,打不著秋風的,若是此次能夠擊潰那支龍象軍,我一定親自為真人向陛下請功。”

當下裝束與材官頭目一般無二的道人雖說貴為國師袁青山的小師弟,可在柳珪跟前還是十分恭敬,聞言後對這名大將軍的好感又增加幾分,北莽權貴武人大多目中無人,道人在心中決定不論流州戰事成敗,返回宗門後都要勸說幾位師兄在柳珪身上押重注,而不是在柔然鐵騎共主洪敬巖那邊孤注一擲。北莽滅佛的手段比離陽還要狠辣慘烈,道門勢力愈發如日中天,尤其是道德宗在師兄化虹飛昇之後,地位趁勢水漲船高,不降反升。相信若是能夠跟柳珪在“發跡”之前結下香火情,以後北莽一統天下務必會整合中原道教,當下還勉強算是道教祖庭的龍虎山,更沒辦法跟近水樓臺的道德宗爭那執牛耳者。

柳珪站在原地看著遠處逐漸飛揚的塵土,突然啞然失笑,“總不至於咱們這仗還沒開打,北涼就完蛋了吧?原來是大仗之前有大仗啊,太平令,好算計。”

東來紫氣西去。

一尊氣勢雄壯如天庭神人的黃金銅人大步前行,腳下濺起的塵土,比起一支千人騎軍的疾馳還要巨大。

紫氣似乎不願與此人過多糾纏,哪怕掠過弩陣與柳珪大軍也沒有任何路線更換的紫氣,方向稍作偏移,但渾身金黃的巨人隨之橫移一步,踩踏出一個大坑,繼續攔住去路。

紫氣仍是不願與之對撞,速度不減,可前進路徑再次飛快側移幾分。

正是棋劍樂府銅人師祖的大宗師則得勢不饒人,再度選擇與紫氣針尖對麥芒。

大路朝天,銅人師祖偏偏不願與紫氣各走一邊。

事不過三。

轉眼過後,不再刻意隱忍的紫氣與銅人師祖已是近在咫尺。

這是銅人師祖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這位名聲震天的年輕人。

渾身流淌紫金氣,眉心那枚棗印如倒豎第三眼。

那雙冰冷眼眸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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