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見血的刀光劍影。男子身處其中,自然是無比遭罪。

徐鳳年,或者說北涼的大難當頭,從徐驍封王就藩北涼後就一天都沒有變過,是虎視眈眈的北莽。

只要能滅掉北涼,繞過顧劍棠坐鎮的東線邊關,那麼膏腴之地的中原就是任人宰割的娘們,北莽這個飢渴難耐的漢子如何能不拼死衝擊北涼?

以前在徐驍和師父李義山的謀劃下,北涼雖然不存在守還是不守的問題,但如何守,是活守,依舊有著足夠讓北涼鐵騎輾轉騰挪的餘地,可裹挾流民一同退至西域,也可退守西蜀以南詔作為支撐,足夠跟北莽大軍死磕到底,北莽即便打下了戰事不利後主動撤兵的北涼,那也是一座堅壁清野的孤地,反而拉昇了北莽大軍的補給線,北涼可以在西蜀邊境繼續跟北莽對峙,甚至可以在廣袤千里的西域騷擾戰線過長的北莽。但是因為陳芝豹封王入蜀的緣故,把北涼西蜀南詔這一整條縱向的西線給攔腰斬斷了,如此一來,徐鳳年和北涼就沒有了戰略縱深,只有死守。

徐鳳年內心深處有些不可與人言的愧疚,談不上愧對北涼百姓,僅僅是覺得自己愧對李義山。

北涼軍內部對於北莽王庭的後院起火,表現得太過樂觀,徐鳳年不認為這能牽制多少北莽壓境大軍的戰力,有利字當頭,那就是大勢所趨,那老婦人只要恩威並濟,一手是拓跋菩薩的大軍鎮壓,一手是入主中原允諾的封侯封爵,真正做到眾志成城舉國南下,時間不會太久。

隋斜谷百歲高齡,大江南北天涯海角都走過,帝王將相販夫走卒也都看過,世情世物已經很難勾起這位獨臂老人的感觸,他在怔怔出神的徐鳳年身邊,實在有些無聊,隨口問道:“老夫年輕那會兒,就不懂那些將領士卒怎麼就喜歡打仗,真是不怕死嗎?春秋戰事還好理解,亂世人不如太平犬嘛,命如草芥不值錢,那是被逼得人人不把命當命,如今北涼也算承平已久,真能擋得住北莽百萬大軍?”

徐鳳年平靜道:“很簡單的道理,為國舍家,為家捨身。沒誰不怕死,只是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本賬,我們北涼鐵騎的悍不畏死,除了北涼人生性勇烈之外,還有就是很多人都心知肚明,他們沒有退路可言,家就在北涼,他們一退,邊軍一散,北蠻子鐵騎南下,他們哪怕逃出北涼,兩條腿也跑不過北莽戰馬的四條腿。”

隋斜谷撇撇嘴,譏諷道:“你們當官的,就沒一個是好東西。”

徐鳳年笑道:“我不也沒退路嗎?”

隋斜谷白眼道:“就你這身手,要真是想殺人,怎的不單槍匹馬去龍腰州殺它個七進七出?難不成拓跋菩薩和洪敬巖那幾個還能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頭盯著?”

徐鳳年淡然道:“我是能這麼殺,可北莽武評上的人物也能這般殺回來,兩國交戰,這樣的舉動,不能說毫無意義,可真的是意義不大。當然,如果有一天北涼已經守不住西北大門的話,我肯定會這麼做。”

隋斜谷還要說話,只聽澹臺平靜冷哼一聲,長眉飄搖的吃劍老怪物立即閉上嘴巴。

就在此時,遠處揚起一陣塵土,看路線是要長驅南下,大概是看到了小沙坡上的突兀三騎,這些騎術精湛的傢伙直奔山坡而來,但是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在坡底以外五十丈停馬不前,與坡頂徐鳳年三人兩兩相望。

是一標北莽精銳斥候,看甲冑衣飾,不是與北涼遊弩手齊名的烏鴉欄子,應該是南朝大將軍柳珪的嫡系先鋒。

柳珪,曾被北莽女帝讚譽為可當半個徐驍。原本是有望接替黃宋濮成為南院大王的人選之一,只是給那老婦人嘴裡的“董胖墩兒”捷足先登了而已。

身為斥候,不論是北莽還是北涼的,都最講究規矩,除非是同行之間的狹路相逢,否則不洩露行蹤前提下的收集軍情是第一要務。

不過能隨手摘掉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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