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低聲回道:“我與林小娘子都想解除婚約,問題出在以誰為藉口上,現在的我謹小慎微,絕不同意給她一個藉口。”
聽他說出原因張出塵輕輕一笑,而嬋兒卻笑出聲來,還低聲問道:“為何想解除婚約?”
這個疑問也是張出塵想知道的,立刻靜心聆聽。
他鄭重回道:“我在秦關城死過一次,同時悟出許多道理,就想為大興王朝的百姓做點事,沒有成家的想法。”
他給自己找到了合理的藉口,一個十九歲青年說出那麼多的驚世駭俗之語讓人無法理解。
而死過一次的人就不一樣了,兩世人的思想仍然讓人無法理解,但可以認同。
他是這麼想的,卻不理解張出塵為何輕哼一聲,而嬋兒瞪他一眼方才上車。
見到這一幕的他莫名其妙,見張出塵的馬車駛出大門,不禁輕輕搖搖頭。
隨後右腳輕輕活動一下,感受到長春玉匕的存在後輕輕嘆口氣。
長春玉匕藏在他的靴筒裡,隨時可以蹲身拔刀。
從這柄玉匕身上他能感受到張出塵的關心,這是一件寶物,惟妙惟肖的青龍形狀讓他十分喜歡。
他知道張出塵關心他,對張出塵也實話實說,除此以外沒有別的想法。
他吃過這方面的虧,某些男人最大的問題就是自以為是,總是幻想美女對自己有意思。
而他卻沒這個想法,不會認為張出塵對自己有情,而是將之作為籠絡的手段。
但張出塵既然表示出關心的態度,他就不能遮遮掩掩,坦誠說出與林韻寧的關係,讓她心裡有個數。
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瞭解情況後自然知道如何處理與林韻寧的關係。
但陳恪卻不瞭解女人,若說逆反心理,女人一旦產生這種心理狀態要比男人厲害得多。
被禁足的林韻寧就是這種心理狀態,她非常生氣,因為陳恪的讒言。
可奇怪的是她又非常好奇,“陳恪今天講什麼了?”
她不能出去就只能派出書劍,書劍說一句“小娘子的胭脂沒了”,就可以走出林府飛進鶴翔書院偷聽。
然後回來跟林韻寧一五一十地敘述。
她的記憶力還可以,陳恪所講能記得七七八八,一番敘述下來,林韻寧知道他又作妖了,不由恨恨地說道:“說事就說事,提什麼‘武經七書’和‘兵器譜’?”
她也無法理解陳恪的思維,這是能得罪人就不放過的態度嗎?
在這堂課上陳恪不僅得罪了這兩部書的作者,還一再強調“詩詞小道爾”,不知有多少才子都是以詩詞出名的?
這是大興王朝的一大特色,著書立傳不如寫詩詞,搞研究不如寫詩詞,殺敵立功不如寫詩詞......這是一個詩詞至上的王朝,什麼樣的豐功偉績都不如一首膾炙人口的詩詞。
柳乘風靠一首“二郎神”就能一夜間名聲大噪,風頭竟蓋過了“妖言惑眾”的陳恪。
這就是現實,而陳恪的思維卻還在不現實中,沿著作妖的路一路狂奔下去。
林韻寧覺得有必要與陳恪談談了,他倆的婚約尚未解除,她有這個責任。
想找陳恪她知道地方,陳恪現任包知府的幕僚,派書劍再跑一趟興國府衙就行。
這次書劍不用找藉口,直接說聲“去找陳恪”。
而陳恪對書劍的來訪卻不明所以,林韻寧想找他談談,他倆有何可談的?
他想不通卻不能拒絕,想著又省一頓晚飯錢痛快答應。
離開興國府衙的他走向林府,而李禎卻正在看他書寫的一張字條,上面的話非常簡單,“陛下乃一國之君,舉國民眾都是陛下的臣子,用人只選忠良,不必考慮遠近。”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