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步伐很快,有時還會狂奔一程,這樣才能與前面的那輛馬車保持一個適當的距離,
他不會追上那輛馬車,保持這個距離很安全。
於是就按這個距離走下去,在張出塵之後的一個時辰內走進京城大門。
興京也叫興國府,周長達到六十餘里,人口一百餘萬。
這是陳恪在路上打聽得來的訊息,感覺和那個世界的北宋汴京很相似。
而當他走進這座城池時已是晚上八時多了,這個時間的京城十分繁華,觸目所及人流如織,男女老少走在街上摩肩擦踵,其中夾雜著一頂頂轎子、一輛輛馬車以及幾個騎著驢的悠閒文士。
而兩側建築多是磚石為基、木架為體的兩層小樓,色彩華麗五彩遍裝,家家門前懸掛彩燈。
這些沿街建築均為店鋪,一樓從事茶肆、餐館、布莊、書畫店等經營專案,二樓則為家人的生活區域。
見到這一景象陳恪想起了《清明上河圖》,懷疑自己來到了大宋王朝。
隨即搖搖頭給與否定,這是大興王朝的興京,皇上姓李不姓趙。
於是拋開這個問題去做當務之急的事,詢問十餘人後找到這家客店,站在門前看著牌匾,據說“王員外精舍”的掌櫃挺厚道,價格也很合適。
這是陳恪詢問行人的目的,十多人都這麼說,他還是相信為好,來到“王員外精舍”門前,站住雙腳看看牌匾,
然後邁步走進門去,隨即看見前堂正中懸掛著一幅畫像,黑麵虯髯、頭戴交腳幞頭、金甲罩袍、右手持鐵鞭、左手牽鐵鎖,身後站著一頭黑虎。
看見這幅畫像陳恪微微一怔,突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掌櫃見到這一幕,趕緊走過來輕聲問道:“公子、有何問題?”
這道聲音驚醒了他,轉臉看向掌櫃低聲問道:“您是?”
得到掌櫃的自我介紹,陳恪再看看這幅熟悉的畫像,低聲說道:“王掌櫃、請恕我直言,這幅畫像的掛法不合風水之局。”
他要解釋自己沉思的原因,卻只能扯到風水上來。
而王掌櫃一怔,急忙回道:“各家都是這麼掛的。”
陳恪輕輕搖頭、緩緩回道:“懸掛神像應按室內佈局而定,更要根據行業而定,王掌櫃開的是客店,讓武財神面向大門,右手持鞭、左手牽鎖,豈不是將客人往外趕?”
“懸掛神像應首先考慮方位的衝突,北為水、南為火,武財神面南背北,豈不是水火不容?”
聽他所言王掌櫃看看畫像又看看大門,突然發現陳恪說得十分在理,於是虛心請教,“請公子明示。”
聽他請教自己,陳恪環視一下週圍,低聲說道:“將畫像懸掛於西北方向,西為金、北為水,都是養財之處。”
“而西北相對的是東南,東為木、南為火,接下來的大門就是土,這樣就形成五行迴圈之局,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這才是招財進寶的佈局。”
聽他指點王掌櫃仔細琢磨一番,隨即恍然大悟,急忙拱手致謝,然後小心問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陳恪回禮、淡然回道:“應州府舉子陳恪。”
他有必要將自己冒充的身份說出來,有這個身份王掌櫃就不敢小瞧他。
他是這麼想的,於是報出舉人的身份。
而王掌櫃急忙說道:“原來是陳公子。”
隨即轉對身邊的夥計安排道:“小二、還不帶陳公子去上房安歇。”
聽王掌櫃安排,陳恪立刻後悔了,他不想住上房,要一間普通房就行,上房的價格肯定比普通房高出不少。
可他是陳舉人,這時再要普通房就說不過去了,於是心裡暗歎,“真是無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