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任命,這就是要罵娘了。
難怪太后和皇帝如此憤怒,範泰他們的連續判斷失誤就是直接原因。
一個月前楊牧密奏,律軍大規模集結,有攻擊大興王朝的企圖。
而範泰等人卻認為,這是律國皇帝想要進行夏天狩獵活動的跡象,他們以前是這麼幹的,今年也會這麼幹,我朝沒必要這麼緊張。
而等律軍攻佔秦關城兵臨安定城下,他們又認為安定城守不住了,宜調遣重兵守衛廣昌府,以掩護朝廷遷都。
他們的理由十分充分,安定城一破,居高而守的平衡態勢即被打破,律軍鐵騎衝下來,面對天佑平原的一片坦途,廣昌府也守不住。
廣昌府淪陷,如黃河天險無法阻敵,應州府也將面臨淪陷的危機,那時興京危矣。
他們推算的十分明白,還勸太后、皇帝立刻動身,渡過長江前往江寧府。
他們什麼都算到了,可就是沒算到定遠軍會取得大捷。
面對這種危急情況劉太后動搖了,幸虧李禎堅決不走,還喊出“與興京共存亡”的口號。
李禎那時的態度讓這時的劉太后挺尷尬,範泰等人也挺尷尬,他們不說話,李禎就要說話了。
而楊國斌、曹中襄和王欽這時也不說話,他們的目的是以攻為守,如能引得支援楊牧一派清算舊賬最好,那時就會讓劉太后惱羞成怒,讓他們成為勝者一方。
如不能達到這個目的,借彈劾楊牧之機,保住自身也算可以。
他們算得挺好,卻奇怪曾樂行絕口不提前事,而是彈劾他們裡通外國。
這項彈劾十分嚴重,連範泰都不敢公然為他們說話,雖然劉太后和李禎並未追究,但在他們母子心裡留下一道疑痕也是十分不利。
楊國斌三人心裡鬱悶,退朝後立刻去找範泰。
而範泰則嘆口氣說道:“曾樂行一定得到譚遠忠的指點......”
他將這頂帽子扣在譚遠忠的頭上,殊不知譚遠忠也是心裡疑惑,曾樂行一向快言快語,今天說話怎會如此充滿技巧?
他不提前因就讓劉太后鬆口氣,也讓那些反對派不會形成統一戰線。
那時他們判斷錯了,但這時沒人提起就不會站出來反駁,曾樂行只是為定遠軍請賞,彈劾楊國斌等人也是借勢而為,並沒窮追猛打,所以重賞楊牧和定遠軍也就沒人反對了。
今早的朝會曾樂行把握得極好,讓譚遠忠懷疑有人給曾樂行出謀劃策。
但他不會去問,而是默默地關注這件事,那個給曾樂行出謀劃策的人很不簡單。
譚遠忠留心這件事,卻不知李禎知道這個人,這時正詢問曾樂行,“楊牧密奏此人善於謀劃,但每次行動卻都是天運幫他,如何確定他的謀劃能力很高?”
曾樂行回道:“陛下、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小部隊只有八百餘人,在十餘天內先後五次偷襲律軍的輜重,每次出動都以三百人為限,這是成功偷襲定軍城的主要原因。”
“從這點可以看出,陳恪起手就有偷襲定軍城的計劃,而那五次行動都是為偷襲定軍城做準備,由此可見他的謀劃非同一般。”
“至於那場大風和烏雲散去,臣想到一句話,‘天道酬勤’,由此看出天運在我大興,借陳恪的謀劃體現出來。”
他所言讓李禎開心地笑了,然後沉吟一下說道:“觀察一番吧?”
曾樂行回道:“楊牧在信中雖向陛下推薦此人,但確需觀察一番才能使用。”
李禎輕輕點頭,繼續問道:“此人在哪?”
曾樂行回道:“據楊牧瞭解,此人是吏部左侍郎林毅之的未婚女婿,應該會來京城。”
於是李禎再問:“林毅之是譚遠忠推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