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律邵宗不會跟他爭執,再看一眼張出塵,收回目光冷冷說道:“他就不擔心害了本王?”
這是一個關鍵問題,馬師利帶兵衝進來,王寅就有可能一鋼鞭砸碎他的腦袋。
所以律邵宗覺得可能性不大,馬師利的腦瓜不那麼笨。
而陳恪卻淡淡地回道:“我給你分析一下這裡的利害關係,馬師利如能將你救回去則是大功一件,如因此將你害死了,對某些人來說也是大功一件,所以他不賠。”
聽他說到這律邵宗的臉色白了,這種情況真有可能發生,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都希望他死。
而陳恪繼續說道:“你如死了,他會有一百個理由為自己開脫,你那位父皇不會降罪於他,還可能將他當做大大的功臣,而有些人呢?”
這個分析讓律邵宗的臉色變得更白,這兩年,他那位父皇的智商好像下降了不少。
但他不會暴露律國皇家的最高機密,閉上嘴聽陳恪沉聲說道:“只有我們不想讓你死。”
他很坦誠,一席話讓律邵宗無語。
而陳恪轉對肥城主等人說道:“馬師利想救出白馬王也好,想害死他也好,現在無法預測,但有件事可以明確,馬師利絕對不想讓你們活著。”
這席話不用他提醒,在座沒一個笨的,他與律邵宗的對話已讓眾人明白自己的處境。
於是眾人的臉色煞白,唯有肥城主哆嗦著嘴唇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和馬師利...關係...不錯。”
聽他所言眾人更不想說話了,而陳恪笑一聲說道:“所以各位需要繳納保護費。”
他說了一圈又說到銀子上,沒等眾人說話,張出塵鄭重說道:“我出保護費。”
陳恪轉眼看去,見張出塵的一雙杏眼正看著他,於是淡淡地回道:“在未確定張夫人是內奸前,你就是大興百姓,保護你是我們的職責。”
他說這話讓眾人訝異,律邵宗可以給張出塵繳納保護費,但張出塵自己卻不用繳納,這是什麼邏輯?
而張出塵卻不在這件事上糾纏,鄭重說道:“我出的保護費是來保護白馬王的,不是我自己。”
這句話讓眾人再次詫異,連律邵宗都不解地看向張出塵,只有陳恪淡淡一笑,知道這個女人非常聰明。
她好像明白自己的目的,所謂保護費只是捆住這些人質的手腳而已。
他透過收繳保護費讓大家明白自己的處境,就不會在關鍵時候給小部隊添亂。
這些人質很清楚,小部隊不會傷害他們,等戰事結束他們就能回家。
在這一點上陳恪的態度很明確,而馬師利的態度就不好說了。
在一方明確一方不明確的情況下,沒人想用自己的性命去賭一下。
這些人要不混跡官場,要不混跡商場,勾心鬥角的事經歷多了,明白這時的自己該怎麼做。
於是陳恪收到了十三張保護費的欠據。
他綁架了十五個人,除去張出塵和嬋兒還有十三人,這些人中有的是父子、有的是兄弟,還有一個是肥城主的師爺,但不管是誰都要繳納保護費。
在這十三張欠據中有一張是張出塵出具的,律邵宗的保護費是一萬兩銀子。
張出塵很痛快地在欠據上簽字按上手印,然後起身走了,跟在她身後的嬋兒一定要回頭狠狠地瞪他一眼,讓他覺得兩人的樑子徹底結下了。
可他不在意,輕笑一聲轉臉看向律邵宗。
這時大家陸續走出這間茅草屋,只有沒在欠據上簽字按手印的律邵宗留下,一定有事。
而律邵宗看看肥城主的背影,回過頭來看向陳恪,低聲問道:“戰後你想怎麼對我?”
這是一個難題,興律兩國於十年前定下“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