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知道自己得罪了許多人,有朝廷高官、江湖高手、儒釋道三宗中的一些高儒、高僧、高道。
他還得罪了律國和元遷,其中包括契丹人、女真人、蒙古人、党項人。
像他這種人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可他卻不想就這麼輕易地離開這個世界。
都幹到這個份上了,只能高喊一聲,“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了。
他還要努力,就要鍛鍊身體保衛自己。
打定這個主意,待胡緩、高適等人離開,悄無聲息地從靴筒裡抽出長春玉匕修煉一番。
他要抓緊練習匕首術,一刀刺出快穩準狠,可問題是對方不會站在原地等他。
對方也會反擊,這才是要命的問題,他的武力值並不高。
關於這件事,涉及一個客觀認識問題。
他在秦關城時,受那個嬰兒的刺激大砍大殺,感覺自己就是絕頂高手。
可後來遇到王寅,他就知道自己的武力值還是不如人意,王寅揮起鋼鞭出神入化,而他的長刀和鐵錘卻達不到這個境界。
他只會不要命的打法,還自我感覺不錯。
可這個不錯感覺卻在那晚的四大高手搏殺中蕩然無存。
當時的他飄在空中觀察他們的搏殺,知道自己就是速成班畢業的。
他沒法跟科班出身的那些人比,他的水平也就和那些黑衣跟班差不多,一比一能打個平手,一比二肯定完蛋。
想到這他就嘆氣,覺得自己的性命岌岌可危,至於那天晚上的他飄在空中的事不去考慮,這麼玄奇的事說不清楚,也就沒必要研究了。
於是想起父母在山林裡對他說的話,“這邊除了農學院,還有一座歷史研究學院...”
想起這話他的眼睛亮了,他可以去這邊的歷史研究學院,不管什麼工作什麼職稱,能與父母及大將軍在一起就開心。
這樣一想他就不擔心自己的安全了,輕輕撫摸著長春玉匕又想起一件事,“這柄玉匕還不還給張出塵?”
想起這事他就心痛,他是真喜歡長春玉匕。
這是一件寶物,可他與張出塵算什麼關係?
他不知道,卻知道張潤就是那晚扛著他進入那座院落的黑衣人。
這是張出塵自己暴露的,嬋兒告訴他,張潤是京城人,從小習武。
這份資料足以讓他判斷出那個黑衣人的身份。
但這是秘密,沒人知道他會飄在空中傾聽張出塵與黑衣人說話,他倆是青梅竹馬,好像還有那種感情存在。
這樣一推斷他就知道那個黑衣人就是張潤了。
可他卻不知張出塵想幹什麼?
但不管怎麼說張出塵救了他,他就不能告訴包拯,“張潤就是其中的一名黑衣人。”
想到這他就只能再次嘆口氣,揮去混亂的思維,將長春玉匕插進靴筒起身往外走去。
這時已是中午,太學院的一些學生正在池塘邊、柳樹下或者遊玩或者閒聊或者看書,見陳恪走過來,紛紛起身施禮,一聲聲恭敬的“先生”讓他心情愉快,帶著這張陽光笑臉出了太學院,走在路上卻出現了麻煩。
一個個陌生人見到他紛紛駐足拱手施禮,一聲聲的“陳助講”讓他不得不回應一聲,一路走下來腰痠背疼嗓子冒煙,不得不僱個馬車。
車伕是位雄壯中年人,對他竟也是這個態度,恭敬的施禮、開心地將他扶上車,一副很光榮的樣子,坐在車轅上發出一道暢快地吆喝聲。
當馬車拐上潘樓街時,陳恪讓馬車放慢速度,撩起遮擋車窗的紗簾往外看去。
這條街是興京的主要街路之一,兩側商家林立,街上行人如織。
他觀察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