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韻寧繼續生氣,陳恪對婚事沒招就給她挖陷阱,與她眉來眼去讓自己被母親訓斥一頓。
面對林夫人的婦德再教育她就覺得冤,瞪幾眼陳恪怎麼就變成眉來眼去了?
然後繼續覺得冤,眉來眼去是兩個人的事,母親怎麼就訓自己?
可她覺得冤也沒招,面對母親的再教育只能唯唯諾諾。
她想好了,對自己的孃親沒招,但對陳恪卻絕對有招,被林夫人放行之後大步走進後院直奔觀雨堂,站在窗前拍擊窗扇,低吼一聲:“陳恪、出來。”
這時他正躺在床榻上認真思索著,三十六計、七十二謀、一百零八策想了一個遍也沒找到一個能用上的。
他不能自首,“我不是應州府舉子陳恪,而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陳恪。”
這個秘密他必須壓在心底深處,冒個芽都不行。
他還不能逃走,自己得罪的人太多,想要他命的陰謀團伙就有一二三四五六七。
重要的是他在逃亡的時候被人宰了,歷史研究學院可能不會招收他。
仔細想想他就知道被招收的可能性絕對不高。
再想想第三條路,頑抗到底堅決不成親。
可隨即否決了,他是學歷史的,不僅學中國史,還學外國史,知道全世界人民對頑固分子都使用一個手段,從肉體上消滅他。
於是只剩下第四條路了,正仔細琢磨中,聽外面傳來一陣拍擊聲,隨後傳來林韻寧的低吼聲。
“這丫頭一點都不像女孩。”聽見這聲低吼他做結論。
然後發出夢囈般的聲音,“誰啊?我已睡下,有事明天再說。”
他的態度明確,我就不出去,被揍一頓的滋味很好受嗎?他不想試試。
然後傳來林韻寧的清冷聲音,“你不出來我就進去。”
她在這方面有經驗,第一次是在王員外精舍的那間客房門前,當時的她冷冷說道:“你出來。”
而坐在書桌後的陳恪卻回道:“你進來。”
可她不能進去,第一回合她輸了。
可第二個回合她卻贏了,他故技重施,自己昂然而入,他只能俯首稱臣。
林蘊寧已經歷過一次,經驗告訴她可以長驅直入,卻聽裡面傳來陳恪含糊的聲音,“你是女的?絕對不能進來,我喜歡裸睡。”
他確定林韻寧擁有變聲的技術,粗聲粗氣、清冷的聲音他都聽過,不知哪道聲音是她的真實聲音?
“不該是粗聲粗氣。”陳恪先否定這道聲音,然後懷疑清冷的聲音也不是她的本音。
正在琢磨中,卻聽窗外傳來一聲疑問,“什麼是裸睡?”
這道聲音很清脆,讓他恍然,“這是她的本來聲音。”
這個想法在腦中一閃,然後含糊地回道:“赤條條一絲不掛。”
這個回答讓外面靜下來,過一會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你以為這麼說我就不敢闖進去嗎?穿上衣服滾出來。”
林韻寧堅持讓他出去,但他絕對不會出去,夢囈般的聲音再次響起,“馬上就要睡著了,有事明天再說。”
他這個態度讓林韻寧大怒,冷冷說道:“我數十個數,你不出來我就闖進去,一...二...”
林蘊寧數得很慢,而他這時就要急思辦法,他不會出去,卻相信林韻寧會闖進來。
這時他有上中下三策,上策是真來個一絲不掛,讓衝進來的林韻寧尖叫一聲倉惶而去。
他就不信了,林韻寧看見赤條條的他還好意思掄拳頭?
這一策絕對是上策,立刻就會讓林韻寧陷入被動狀態,而他卻能搶佔道德的制高點。
但實施這一策的前提是不要臉皮,他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