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要偷襲律軍的輜重,進山之前一定要帶上充足的糧食。
這個建議讓老兵們面面相覷,王寅卻狠狠地說道:“幹。”
這時的他還處於慚愧中,感覺自己像個逃兵。
而偷襲律軍輜重會讓他擺脫慚愧的心理,擁有一個良好的心態,“我們是為了更好的戰鬥。”
這個心理狀態不僅他有,老兵們也有,那些青年戰兵們同樣帶著這個心理。
他們是一群在絕望中仍然拼死抵抗的戰士,擁有旺盛的戰鬥精神,命令下達立刻開始準備戰鬥。
而陳恪也在準備自己的武器,順手拿起一柄長刀,在這些武器中他喜歡長刀。
可王寅卻在一邊說道:“陳恪、你是舉人,還是在後面指揮吧。”
王寅倒是心胸坦蕩,覺得陳恪的主意多可以指揮全隊,但又何嘗不是變相地說他戰鬥力不行?
陳恪心裡明白但不服氣,看他一眼又抓起一柄鐵錘,耳邊再次傳來王寅的聲音,“陳恪、鐵錘不適合你,揮舞起來毫無章法,除了拼命就是拼命。”
王寅實話實說,而陳恪還是不說話,放下鐵錘抓起這張長弓,一種極度熟悉感讓他的心裡踏實下來。
於是背起箭囊朗聲說道:“王勇尉、你是這支小部隊的指揮官,我在日常可以做贊畫,打仗時就是一名普通戰兵。”
他對自己的戰鬥力很有信心,用刀砍斷過律兵的脖子,用錘砸碎過黑甲的腦袋,戰場功夫比不上王寅的原因只是上陣的次數少,再打兩仗就是一流悍將。
他很喜歡悍將這個稱呼,男人就應有一股悍猛的勁。
他準備好了,當那支律軍輜重隊出現的時候,他就準備成為一名悍將了,率先彎弓射箭,眼見黑甲指揮官慘叫一聲摔下馬去,他的信心暴漲。
再連射五箭,然後滿意地看見五道黑影倒地,他已肯定自己就是一員悍將了。
隨即拔出長刀劈倒馬下的黑衣士卒,隨後縱馬衝鋒,對迎面衝來的幾名黑甲武士不屑一顧。
馬如疾風刀如閃電,一陣對砍之後衝了過去,緊繃的臉頰抽搐了兩下。
他的身上捱了兩刀,若不是紅衣俘虜拼死衝上來砸斷對方的馬腿,他的脖子肯定捱上一刀,然後就可以飛在空中俯視下面的戰場了。
他犯了一個錯誤,在謀劃中忽略了對方的人數,以三百多名戰兵去偷襲一千名律兵的輜重隊只有找死的份。
可對方也犯了一個錯誤,這支輜重隊的戰鬥力十分地渣,而且毫無防備,將身穿黑甲的他們當做自己人。
而最大的錯誤是他們用五百多名紅衣俘虜做勞力。
這些備受屈辱的俘虜正咬牙切齒時遇到偷襲的小部隊,頓時爆發了玩命精神,一場混戰下來,千餘人的律兵只逃走了三百多人。
而小部隊卻迅速擴編到七百多人,他們背上糧食,舉起火把燒燬剩下的輜重,從容退入定軍山中,遇到了一百多名紅衣紅甲,還有五十餘個女人和男女小娃娃。
然後在山民的帶領下找到一處隱秘的峽谷作為安身之地。
走進這座峽谷,劫後餘生的人們開始忘我地忙碌著,建茅屋、立寨牆。
而再次成為傷員的陳恪只能坐在遠側的石頭上暗自神傷。
他明白了,今早有人給他喝了興奮劑,還灌下一瓶強骨硬肉水,讓他大砍大砸還能迅速恢復傷口。
可在襲擊律軍輜重隊時,這兩劑藥水的時效過去了,他能成為悍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像王寅說的這樣,“兄弟、不是哥哥說你,你的謀劃水平是一流的,箭法也是一流的,可刀錘的打擊水平頂多算二流,以後還是以謀劃為主偶爾彎弓射箭吧。”
王寅給他找到了位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