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光謝,過暮雨、芳塵輕灑......”
柳乘風的吟唱伴隨李漱玉的琴聲、舞女的伴舞,引來滿堂喝彩。
一曲唱畢,謝清轉對林韻寧說道:“玉樹臨風的柳公子,才華也是當世翹楚。”
林韻寧輕輕點頭,這首詞確是佳作。
這時卻傳來何潘仁陰陽怪氣的聲音,“柳公子大才,如與陳恪辯經一定完勝,何不主動報名?”
何潘仁話出有因,朝廷下達辯經的決定,成立了辯經領導小組,卻無人報名參與。
出現這種情況存在多種原因,自持身份者、無可辯駁者、靜觀者......由此種種,就是沒有報名者。
由於朝廷的辯經決定,讓更多人開始關注陳恪,許多人從各種渠道瞭解他的講學,然後出現了各種反應。
“其言甚是有理啊!”這是支持者。
“悖論。”這是反對者。
“其言大有深意,需要研究一番。”這是研究者。
但不管是支持者、反對者還是研究者,均無駁斥的堅實理論。
據傳隱居在洛陽的大儒石鎮對其言論不予理睬,更無辯經的打算。
石鎮自持身份,而其他有名的儒者也是如此,贏了不會增加多少名氣,萬一輸了呢?
這些名人不願出頭,那些想出頭的無名之士又受到種種限制。
辯經領導小組規定的很明確,報名辯經者可以不限年齡,但必須是舉人以上的身份,並在當地具有一定名氣,得到當地官府的保舉,再透過辯經領導小組的面試,方能取得辯經的資格。
這項規定限制了許多躍躍欲試者,特別是面試一關就讓許多文士望而卻步。
辯經領導小組是由太學院山長鬍緩、國子監祭酒李仲文、直秘閣學士蘇林組成。
這三位都是飽學之士,特別是胡緩,公認的大興王朝第一教書先生、皇上的老師,光這個名頭就能嚇退不少人。
對這些舉子來說,參與辯經弊大於利,他們的目光緊緊盯著明年三月的會試,如在辯經中出現差池,肯定影響會試的成績。
這些顧慮讓眾文人士子卻步,於是出現了辯經的風聲挺大卻無人參與的窘境,民眾漸漸對辯經之事失去了興趣。
在這種狀況下,柳乘風的一首“二郎神”讓他大放異彩。
這首詞清麗柔婉,一經推出立刻得到秦樓楚館的青睞。
而李漱玉的動作最快,今晚就舉辦了詩會,這首配曲的“二郎神”成為她的佳作,一番歌舞之後,明日必然傳播於興京的大街小巷。
李漱玉有這個信心,柳乘風當然也有這個信心。
可何潘仁竟讓他去與陳恪辯經?
於是柳乘風陷入到窘境之中,他反對陳恪的理論,卻不知如何去駁斥,聽何潘仁所言,立刻處於宕機狀態。
這時的他很矛盾,他用一首詞名噪京城,大名一定會傳播到整個大興王朝,甚至名揚律國,風頭已蓋過陳恪,這時與陳恪辯經,一旦輸了,獲得的偌大名氣瞬間煙消雲散。
他沒把握能贏陳恪,那些理論他也研究過,越研究越沒把握,可面對何潘仁的提議卻不知該怎麼辦?
柳乘風無措,他的應變能力不是很強。
而謝清、李漱玉等人也不言語,等著柳乘風回答。
這時林韻寧忍不住了,冷冷說道:“何訟師的口才無人能比,為何不去與陳恪辯經?”
林韻寧出面,何潘仁轉眼看向她,輕笑一聲說道:“林小娘子真是關心柳大才子啊!”
聽這話的韻味,林韻寧突然發現自己冒失了。
再聽何潘仁回道:“本訟師精通大興律,如陳恪願與我辯論大興律,本人願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