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倆真做了什麼,這時已成一堆肉泥了。
他還沒死,證明他倆的仇怨剛剛好,被捆住手腳堵上嘴扔進馬車的仇怨,張出塵還能忍住這口怒氣。
林韻寧接受這個解釋,低聲問道:“你準備怎麼辯經?”
他回的無奈,“我處於被動狀態而沒法準備,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能否獲勝靠的是以前的知識積累,這時再去翻書已無用處。”
他不知道誰來與他辯經,沒參考數值就無法做準備。
而林韻寧也明白他的被動,慨然說道:“我可以幫你打聽訊息。”
她有俠義之風,路見不平就要拔刀相助。
而陳恪卻不接受,沉聲回道:“好意心領,請你不要插手其中以免連累林叔父。”
“你不明白,這是一場新舊學術的交鋒,不是簡單的辯經,縱然我在辯經中獲勝,以後也不會安生,被攻擊將成為常態。”
“所以我希望儘快與你解除婚約,卻不能給你任何藉口,很多人正在找我的把柄,請你理解。”
他坦誠,而林韻寧輕輕眨眨眼、不解的問道:“既然明白為何這麼做?”
聽她詢問,陳恪的臉上閃過一道傷痛之色,緩緩回道:“我在秦關城看到過太多的殺戮,但我毫無辦法。”
“當我成為鶴翔書院的助講時就想做點事,透過講學來拓展學生的思維,希望透過這些學生的努力來建設大興王朝,讓大興的百姓以後不再遭受殺戮。”
“所以我要講的內容必須打破罈罈罐罐,因為一個固步自封思想僵化的王朝,將來的結局只有一個,而最冤的卻是那些苦難最深的老百姓。”
“我盡心盡力也就不在意輸贏了,輸了是天意,贏了也是天意。”
說到這他閉嘴,轉臉看向窗外,心裡升起今早的醒悟。
那股神秘力量將他扔到這個世界,本意是想讓他改變一些事,但改變到什麼程度、能否成功?卻不在那股神秘力量的掌控之下。
打個形象的比方,某個不會游泳的人突然看見某人溺水,急切間見陳恪來到身邊,就一腳將他踹下去讓他救人,至於能不能將那人救上來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而被他踹下水的自己會不會淹死,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這是陳恪在那間牢房裡悟出的道理,這時的他只能在水裡撲騰著先讓自己不被淹死。
他明白,所以必須撲騰著,否則一定沉下水底。
想到這他的臉上現出黯然之色,他只是一名歷史生,能在這裡撲騰多久?
這裡的水太深,堅持不住就會沉入深淵。
他有一種無力感,不在意那道快步走來的身影,也不會在意柳乘風的招呼。
“林小娘子...”柳乘風衝林韻寧親切地招呼一聲,隨即看向他,眼裡帶著高度的警惕。
而他卻起身說聲“告辭”邁步往外走去,他要趕緊回去仔細想想,使用蛙泳、蝶泳、仰泳、還是自由泳?
待來到王員外精舍卻看見迎接他的曾毅和曹汲等人,他們包下王員外精舍酒樓等他回來,慶祝脫離牢獄之災。
這時見他回來,青少年們齊齊躬身施禮,高喊一聲:“迎接先生。”
等他走上樓去,又有百餘名青少年齊聲喊道:“迎接先生。”
見到這一幕他熱淚盈眶,聽聲音轉身看去,只見胡緩、高適和劉復等人陸續走上樓來。
見到他們,他突然發現自己不再孤單了,縱然沉下水底又能如何?
人生百年不過彈指一揮間,平淡一生不如轟轟烈烈的活幾天。
這時他的眼前映現一幅景象,是他在那個世界的課堂上。
他問:“老師、當時南宋敗亡,文天祥已為南宋盡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