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功夫進入萬籟俱寂境界。
這種感覺好極了,卻沒能保持多長時間,聽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急忙起身拱手而立。
隨著腳步聲來到門前,林毅之和林夫人先後邁過門檻進入客廳。+
林毅之走到陳恪近前看看他,親切地問道:“可是陳唐之子陳恪?”
聽他問話陳恪躬身施禮,恭敬地說道:“晚輩應州府陳恪拜見林大人。”
他沒叫“林叔父”,而是自稱晚輩,“大人”的稱呼顯得疏遠卻在情理之中。
林毅之是陳唐的朋友,但陳恪卻從未見過他,如今陳唐去世,林毅之認不認這個關係還很難說,不能上來就稱呼“林叔父”。
而他也不是那個陳恪,上門是完成那個陳恪的臨終囑託,也是為自己找個掩護,林毅之確定他是陳恪,這個冒充的身份也就坐實了。
在這件事上陳恪不用費太多心思,那個陳恪的人際關係挺簡單,母親這邊只有表哥羅平一個親戚,可他死了。
而父親這邊也沒個親戚了,唯一能對他的身份構成威脅的就是這個林毅之,因為他是那個陳恪的未來岳父。
這時的他很希望林毅之嫌貧愛富,確認他的身份立刻施以白眼,低喝一聲取消婚約將他趕出門去,從此再無瓜葛。
可他想得挺好,卻聽林毅之輕嘆一聲回道:“我與你父情同手足,叫叔父吧,這是你的嬸孃。”
林毅之這麼說,他就不能不重新確定稱呼,見過禮後,從懷裡掏出陳唐留給林毅之的書信呈上去,然後坐在椅子上繼續眼觀鼻。
這時他挺佩服那個陳恪的,自己渾身是血,這封信卻一塵不染,仍然保持完好狀態。
由此證明那個陳恪很重視這封信,這是他對父親的承諾,也是與林毅之見面的信物。
呈上這封信後他就要掂量退婚的藉口了,“吾有上中下三策......”可事先想得挺好,這時卻發現沒一個能用上,他有顧慮,生怕冒充的身份被揭穿。
這時他有時間,林毅之正在看信,他就趁機仔細琢磨一番,卻未注意林夫人一直在端量他。
女人對未來女婿的相貌是很在意的,如讓女人決定女兒的婚事,像龐統這樣的人一輩子都找不著老婆,不管他是鳳雛還是誰?女人肯定不同意。
好在陳恪的相貌端正,形體修長個也不矮,垂目端坐的神態也很老實,還有一股讀書人特有的書卷氣。
林夫人仔細端量一番滿意地點點頭,轉眼看向林毅之。
而林毅之輕輕放下書信,長嘆一聲說道:“十餘年沒見,沒想從此天人兩隔,想起當年與唐兄在一起的時光,不由痛心啊!”
聽林毅之唏噓,陳恪想起自己的父母,他與父母不僅天人兩隔還隔著兩個世界,不知何時能回去給父母上墳掃墓?
想到這不由心頭悲起,兩行熱淚滾滾而下,急忙從袖裡掏出面巾擦臉,卻無法控制眼中流下的淚水。
這一幕被林夫人看見,不由暗讚一聲,“這孩子挺孝順。”
然後伸手拉拉林毅之的袖子,見他看來,往陳恪那個方向掃一眼,林毅之隨她的眼光看去,再次輕嘆一聲,掏出面巾擦擦臉。
隨後穩定一下情緒緩緩問道:“為叔派人前往應州府找你們父子,卻知你去了江寧府,又急忙派出兩名僕人追去江寧府,卻不知你來京城了,何時入京的?”
聽他詢問,陳恪擦擦臉將面巾塞進袖筒,急忙起身回道:“稟叔父、家父去世後小侄守孝兩年,原想遵照家父遺命前往江寧府拜見叔父,聽人說叔父入京任職,於是前來京城。”
“小侄於大前天晚上進入京城,知道叔父公務繁忙今日方能休沐,於是等到今天前來拜見。”
他的解釋合情合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