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哀傷,父母的墳墓沒在這,縱然融進這個世界他也只是一個客居人而已。
可他又有什麼辦法?
沒辦法的他輕輕搖搖頭,隨即看見旁邊站著一道高挑的身影。
於是繼續看著池塘裡的錦鯉發呆,林韻寧與他沒有任何關係,她是那個陳恪的未婚妻,兩人唯一的關係就是如何解除婚約而已。
但他卻不能給林韻寧提供任何不利於自己的藉口。
許多人正在尋找整他的藉口,到時被砍頭的是他、被打板子流放的也是他。
他是一個實驗品,那股神秘的力量將他送到這個世界,只因這裡也有一個陳恪,可以冒名頂替。
而他卻是主動湊上去的,來到這個世界怨不了別人,這都是巧合。
他想的明白卻一直不願承認,可突然間他就肯定了,不承認又能如何!
無奈地仰頭看天,這顆發著紅光的火球照亮了這片大地,但也掩蓋了一雙窺視這片大地的眼眸。
再次無奈地輕輕搖搖頭,卻看見這道高挑的身影已站在自己身邊。
這時他就不能裝著看不見了,從容起身拱手一禮、淡然說道:“林小娘子。”
林韻寧則蹲身回禮、輕聲說道:“想找你談談。”
她很坦誠,直抒來意。
可陳恪卻並不想跟她談談,淡淡地說道:“很抱歉,陳某身處困境,無法給小娘子提供不利自己的證據。”
說到這他突然想起一事,頓一下繼續說道:“昨晚那位公子說某‘粗鄙’、‘下作’,小娘子可以這個理由解除婚約。”
他說得坦誠,可林韻寧竟低聲問道:“我昨晚說你‘過分’,你生氣了?”
她以為陳恪仍然耿耿於懷。
而陳恪卻不在意,“我的為人既是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至於別人說什麼,我不放在心上。”
他對林韻寧昨晚的態度確實沒當回事。
而林韻寧卻臉色一變,隨即輕聲說道:“我為昨晚的那句話向你道歉。”
見她表達這個態度陳恪微微一怔,隨即回道:“你沒做錯何必道歉?”
這是他的心裡話,林韻寧站在柳乘風一邊是應該的。
可他這個態度卻讓林韻寧輕輕抿抿嘴,緩緩說道:“我找你一是道歉,二是想提醒你,你的講學很好,可超出了已經形成的理念,這麼做對你很不利。”
“我理解你的心情,還是想勸你慢慢來,循序漸進才能避開各種暗箭飛刀。”
林韻寧好心提醒,想讓他放慢作妖的腳步。
而他沉吟一下緩緩說道:“你知道人能活多少天嗎?”
林韻寧愕然搖頭。
他淡淡地說道:“人只能活在今天當下,昨天是為今天活的好壞做準備,而明天如何則只有天知道,我不知道。”
聽這個答案林韻寧愕然,再聽他淡淡地說道:“知道今天該做什麼已經足矣,何必擔心明天會發生什麼事?”
“人總要按照一條理想中的路去走,該死的時候也要勇敢地去面對死亡。”
說到這他的臉上露出笑容,拱手說道:“你的好意心領,我去看看林兄所作的文章,就此告辭。”
言畢轉身往林韻澤的房間走去,而林韻寧的臉上卻露出複雜的表情。
她不理解陳恪說的一席話,卻知道陳恪好似悟到了什麼。
她不知道陳恪突然悟到了什麼,卻知道陳恪確實不想跟她談談。
她不知道陳恪為何不想跟她談談,卻知道陳恪是真心想解除這個婚約。
但他現在面臨困境,確實無法給自己提供解除婚約的藉口。
可她這時真的想解除婚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