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明還是沒有音訊。
秦玉皺了皺眉，拿起電話，想了想，還是打電話過去。
對面響了好多聲，才接起。
“喂？”
秦玉存了顧淮明的號，但是並沒有給顧淮明打過電話。
至於顧淮明，她沒有給他號碼，應該是不知道她的電話號。
“你什麼時候回來？”
顧淮明在聽到秦玉的聲音的時候，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才發現自己沒有存秦玉的電話號。
他放下手中的筆，閉上有些發酸的眼睛，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我現在國外，準備去檢查身體。”
只是雖然在國外看病，但他還是會在空閒時間，處理公司的後續事情，希望表妹接手的時候，能輕鬆一些。
秦玉眉心微蹙：“你身體怎麼了嗎？為什麼要跑到國外檢查，國內不能看嗎？”
顧淮明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只是已經開了口，他也不想繼續隱瞞。
“秦玉，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不要驚訝。”
秦玉已經想到他要說什麼了，腦海中正在演練待會兒她該做什麼反應。
“好，你說。”
對面的男人似乎是在措辭，遲遲不開口，秦玉也不催促，靜靜等待著。
終於，顧淮明嘆了一口氣：“你一點都不好奇我想告訴你什麼事嗎？”
秦玉：“好奇，但是我不想催促你，如果你想好了，肯定會告訴我，如果你有些猶豫，我就更不會著急了。”
“顧淮明，你是一個很成熟的人，什麼事該說，什麼事該做，你自己一清二楚，如果你突然不想說了，那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顧淮明嘆了一口氣：“秦玉，我發現你是一個很理性的人，好像不會因為什麼事而喪失理智。”
顧淮明對於她的理智，既有欣賞，又有一種莫名的傷感。
一個人保持著絕對的理智很好，但是太過理智，有時候就顯得有些無情了。
不過想到自己一個將死之人，有這樣理智的伴侶反而是件好事。
顧淮明再次出聲，這次聲音帶著幾分真誠：
“這樣很好，繼續保持。”
秦玉並不知道他心裡的彎彎繞繞。
聽到他真誠的話語，秦玉勾唇笑道：“謝謝誇獎，我會的。”
顧淮明也沒有拐彎抹角：“我生病了。”
秦玉適時開口：“什麼病？很難治嗎？為什麼要去國外？”
“一種罕見的疾病，迄今為止，還沒有出現過像我這樣的病症，醫生說，我只有一年的時間了，準確點來說，現在只剩下十個月了。”
“只是我家裡人不相信，非要我去國外再檢查一遍。”
秦玉皺眉，久久沒有開口。
顧淮明說完這句話，沒有聽到對方的聲音，他拿開手機，電話顯示還在通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