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越來越近,兩人的神經也繃得越來越緊,每一根神經都像是拉緊的弓弦,隨時可能斷裂。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忍不住衝出去的時候,那聲音卻突然消失了。
程亦寒和秦玉又等了一會兒,確定再無動靜後,這才緩緩開啟房門,小心地往外看去。
外面空無一人,只有清冷的月光灑在地上,映出一片銀白。
秦玉不禁疑惑:“怎麼回事?”
程亦寒望著遠處的黑暗,神色凝重:“不知,我們小心一點,無影他們應該也快回來了。”
秦玉收起匕首:“好。”
兩人匆匆檢查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異常後,然後轉身進了房間。
只是他們未曾看到的是,在不遠處的雜草堆裡,有一個身材佝僂、瘦弱至極的女人趴在地上。
她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彷彿在努力躲避著什麼。
她身上的衣物破爛不堪,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破洞處露出的面板潰爛,凍瘡多得數不清。
一雙呆滯木然的眼睛被眼眶包裹著,那眼睛裡沒有一絲生氣,宛如恐怖電影裡的女鬼一般。
她緊盯著那緊閉的房門,眼中瞬間閃過一絲茫然與痛苦。
那是誰?
為何會如此熟悉?
頭好痛!
女人抬手狠抓自己的頭,那稀疏的頭髮掛在頭皮之上,被她這麼用力一抓,又有幾根從上面脫落下來。
但女人卻毫無察覺,彷彿身體上的痛苦已經無法觸動她麻木的神經。
無影前來冷宮這邊尋找陛下,忽然聽到一陣痛苦的嗚咽聲。
那聲音細微得幾不可聞,若不是他聽力出眾,定然是察覺不到的。
身邊幾個下屬見他停下腳步,疑惑問道:“怎麼了?”
無影朝著聲源處走去,結果就在草叢裡看見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
以為這人是刺客,無影和身邊的侍衛當即抽出長劍,指著女人警惕怒喝:“你是誰?”
女人聽到聲音,緩緩抬頭。
一張消瘦得完全變了形的臉,就這般暴露在清冷的月光之下。
臉上的顴骨高高凸起,眼睛深深地凹陷進去,嘴唇乾裂,沒有一絲血色。
無影大為震驚:“皇,皇后?”
不不不,並非皇后,如今是陛下做皇帝,應當稱作太后了,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皇帝尚未登基之時她就死了,為何會現身於此?
程亦寒和秦玉進去剛躺下沒多久,便聽聞了外面的動靜。
程亦寒一聽這聲音,便知曉是無影。
兩人又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程亦寒並未聽到無影說了些什麼,只見無影放下了刀劍,將地上那不知是人是鬼的女人扶了起來。
他的目光朝著女人望去,僅僅一眼,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痛苦起來。
程亦寒快步行至無影身旁,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抑制的顫抖:“母……母后?”
秦玉亦是滿臉驚愕之色,她望著眼前形容憔悴不堪的女人,心中滿是疑惑不解。
母后?
程亦寒的母妃?
無影開口:“陛下,這人好像是太后。”
他以前是為先皇效忠的,先皇的皇后,他自然也很熟悉,這張臉雖然形容枯槁,但是外形依舊可以窺探出。
再加上,皇后額間有一道淺淺的疤痕,那道疤,是先皇母妃打先皇的時候,皇后上前擋住,留下的疤痕。
女人眼神迷茫空洞,對眼前的一切既感到陌生,又有種熟悉之感。
程亦寒眼眶泛紅溼潤:“母……母后,您不是……”
女人張了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