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在綠泡泡上聯絡安華數。
一眼就一個備註叫顧常的人在他的聊天列表裡,對方的綠泡泡頭像是一張簡筆畫的黑白笑臉。
傅明東還沒想起這個叫顧常的人是誰,手已經點開了和顧常的聊天框。
看完聊天記錄後,傅明東才逐漸想起這個人是誰。
關於顧常的記憶就好似潮水般湧來,可這些記憶也會退潮,消失在他的腦海裡。
傅明東只能先確定一個大概的時間範圍,就是兩個小時左右。
在這個期間,他還能想起有顧常這個人。
過了這個時間,他得看一些關鍵的東西才能想起顧常是誰。
所以傅明東有了一個想法,如果是和顧常相處兩個小時內,他會忘記顧常嗎?
正好中午屁屁也要出去,傅明東就想看看顧常會不會同意他的邀請。
有趣的事不多見,傅明東正好有興趣來觀察這個奇怪的租客。
“吃了,老闆你呢?”顧常輕輕點頭。
“我等會回來再吃,先走吧。”傅明東微微一笑。
“好的,老闆。”
隨後兩人坐電梯來到一樓,傅明東牽著金毛屁屁,帶著顧常去綠水金城小區東門那。
從東門出去就是一個有草坪的公園,在那裡遛狗是最合適不過。
“顧常,你會忘記一個剛見過面的人嗎?”傅明東先開口打破平靜,他目視前方,右手邊是挨著他走的金毛屁屁,顧常走在傅明東的左手邊。
中午的陽光熾熱毒辣,好在小區的綠化不錯,一路上都有綠蔭能遮擋陽光。
顧常察覺到傅明東話裡還有別的意思,他輕輕搖頭,“不會,老闆,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他想將原主的經歷告訴傅明東,就看傅明東會不會相信他說的話了。
顧常儘量將這個故事說的簡短點,“我大學畢業後就在k城找了一份穩定的工作,我在那家公司工作了一年多,某一天在去和朋友見面的路上,我遇到了車禍。那個司機在綠燈的時候衝向人行道,剛好撞到了我。”
“然後我就被送去醫院,在去醫院的路上我給領導發郵件請假,之後就在醫院裡住院。我住了一個星期的醫院,出院後一切都變了。我失去了工作,因為公司不記得有我這個員工。”
“在這之後,我的存在感似乎變低了,走在路上經常被人撞。我找過幾次工作,明明已經確定好要入職了,可第二天別人就已經忘記我了。被忽視的事情越來越多,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讓我變得這麼倒黴。”
“自車禍發生之後已經過了一年多,我就徹底成了一個透明人。曾經記得我的人已經忘記我,就像我從來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顧常的聲音很平靜,就像在講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事。
可在傅明東聽來,顧常只是在隱藏自己的痛苦。
一個人從生下來就會在世界上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如果這份痕跡在迅速消失,那世界會不會遺忘這個人呢?
“你的父母呢?”傅明東放緩了聲調。
顧常側頭看他,那雙漂亮的眼睛深處是全然的漫不經心,“我是個孤兒。”
傅明東覺得自己這問題不該問,他這話不就是在揭顧常心裡的傷疤嗎?!
“抱歉,是我的問題。”傅明東停下腳步,眼神認真的注視著顧常。
顧常也停下,他勾唇淺笑,微風拂過他額前的碎髮,露出他精緻的眉眼,“沒事,您不用道歉,不知者無罪。”
傅明東感覺心臟猛地一抽,傳來些許陣痛。
他下意識覺得顧常不該這樣平靜的,明明顧常的心早就被這種怪事折磨的千瘡百孔。他應該找一個人來傾訴,傾訴這份痛苦。
可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