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5章：楊業VS慕容恪（下）
一萬晉軍精騎趁夜開拔，連續追趕了三個時辰後，終於在發現了元軍的臨時營寨，可楊業卻反而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父帥，孩兒去探查過了。”
楊七郎興奮添了舔嘴唇，笑道：“元軍的看守雖嚴密，但只要我軍的突襲夠快夠猛，就憑那幾道障礙根本擋不住我軍。”
楊業聽之後，不但沒下令進攻，反而沉默了，他總感覺這一切有點太順了，以慕容恪的才智和統帥，會讓自己這麼順利就找到嗎？
楊業再次回憶了下之前的種種，包括增灶計在內，都沒有發現有什麼疑點。
可就是因為任何疑點都沒找到，這對於本就虛虛實實的戰爭來說，其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疑點，所以才讓楊業心中愈發躊躇起來。
“是哪出了問題呢？”
楊業手持琉璃望遠鏡，靜靜觀察著營寨及四周。
這座營寨明明沒有太大漏洞，可實際上卻破綻百出，而在楊業眼中卻是暗藏殺機。
楊七郎見楊業久久不語，有些焦急的催促道：“父帥，你還在等什麼呀，箭都在弦上了，還不直接開幹啊……”
楊七郎的話還未說完，一隻手卻搭在了他的肩上，他扭頭一看發現是三哥楊三郎，而且三哥還在衝他搖頭。
“七弟，父帥自有考量，不要打擾父帥。”
楊七郎一愣，無奈道：“哦。”
楊業沉默的時間很長，他在營寨的佈置上沒有發現問題，就在其他的方面各方各面找問題，而最終在地形上還真讓他發現了一點蹊蹺。
“河套的主要地形雖是以平原為主，但也有部分地區是低矮山地，而這片區域雖不算是山地，但地形凹陷，一眼望去並不平坦，而這座營寨設在平坦之地上……”
想到這時，楊業的眼中頓時閃過一道精光，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他的心中。
“這裡的地形並不平坦，唯有異族大營立道平地上，再加上個天色這麼黑，真將數千大軍隱藏在營外，是不容易被發現具體位置的。
所以，慕容恪若是算計好了時差，極有可能會利用天色和地形進行設伏。
這個假設若是成立的話，那豈不是說明，之前的慕容恪增灶計，並不是想假裝強大將我軍騙走，而是他知道我定會看穿此計，所以藉此故意暴露虛弱來引誘我軍來攻，而慕容恪則正好藉此來伏擊我軍？”
一念至此，楊業額頭不禁都冒出了冷汗，畢竟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這慕容恪還真是心沉似海啊。
“以上假設若是成立，那麼慕容恪必定還有後招，在不知深淺的情況南下貿然夜襲，說不定真會面臨全軍覆沒的風險。”
凝重的又看了眼眼前的營寨，最終楊堅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前方有設埋伏，全軍原路返回。”
雖然還不是百分百確定，但只要有一點可能，楊業就絕不能輕易涉險，他要為自己麾下這一萬士兵的生命負責。
楊業此令一出，他的兒子們全都驚呆了，楊七郎更是想問個究竟，卻被大郎和三郎拉走了。
元軍大營三里外，在慕容恪領著八千多元軍士兵，趴在事先挖好的地溝裡一動不動，藉著夜色的遮掩根本看不出這裡有人。
“啟稟將軍，楊業並沒有襲擊我軍營寨，而是原路返回了。”
慕容恪收起重金從晉商那買來的琉璃鏡，淡淡道：“還用你說，本將看到了。”
見楊業並沒有入營，慕容恪也不禁在心中暗道可惜，畢竟這次為了伏擊楊業，他可是廢了一番心思的。
不僅僅是之前的增灶計，為了能讓楊業可以安心發動夜襲，慕容恪還在營內留了五千匹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