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歸氣,可一氣之下也只是氣了一下。
對方身強體壯,人高馬大,最重要的是還有異能,雖不是他親眼所見,但是記憶告訴他,這貨徒手掰斷過鋼筋,且一拳就能打死一隻喪屍。
!!!
這踏馬惹急了一巴掌能把他拍死!
一腔怒火,滿腹憋屈,最終化作一記白眼。
好,他忍!不就裝孫子刷個忠誠度麼,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知道晏景修不喜歡自己,卻沒想到這麼不喜歡,好感度-60!這已經達到厭惡的程度了吧。
晏景修還想追問什麼,可破窗處忽然傳來的異動讓他眉心緊蹙起來。
扭頭就看到兩隻喪屍正爭先恐後的擠著那個破洞。洞口在他們毫無章法的擠壓下破口更大......
隨著喀嚓響動,整扇玻璃碎裂。兩隻喪屍姿勢狼狽的摔落在地,毫無知覺的生物根本沒有痛感之說,一隻搖搖晃晃起身,另一隻就著伏地的姿勢向著他們方向爬行而來。
房間不大,距離也並不遠,幾個眨眼的功夫,他們已經距二人不到兩米距離。
饒是剛跟喪屍貼臉肉搏了一番,此刻看到新一輪的喪屍,沈奕還是忍不住心驚肉跳,小腿兒肚子更是痙攣打顫。
“嘖。”晏景修不耐咋舌,右手變戲法兒般出現一把鐵斧,然後在沈奕目瞪口呆中迎著直行而來的喪屍就是劈頭蓋臉的一斧頭。
噗!
斧刃直直插入那隻喪屍的頭顱,灰白的瞳孔和石灰一樣龜裂的面板距離晏景修只有十公分,血花伴隨著腦漿迸了他一臉。
而後者仿若習以為常,抬手抽斧,隨後一個矮身,手起斧落,地面爬行到他腳邊的另一隻喪屍當場被爆了頭。
血肉腦漿爆了一地,死相噁心駭人。
饒是有類似記憶做輔助,這畫面還是讓沈奕忍不住一陣胃潮湧動,忍了幾次沒忍住,伏在一旁乾嘔起來。
頭頂傳來男人冷嘲熱諷的聲音:“裝什麼裝,剛剛不才徒手解決了一隻?”
沈奕無暇與他爭論,只是靠著牆面乾嘔到撕心裂肺。
那能一樣嗎?
他解決是因為喪屍已經咬了他,他自覺必死無疑,在恐慌無助以及巨大的死亡威脅面前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那一刻只想著與對方同歸於盡罷了,到了最後,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機械的重複著砸牆的動作......
直至脫力倒地......
後領被突兀的拽住,隨即身後大門敞開,然後整個人騰空,被人像蛇皮袋子般扛在了肩頭,疾行奔跑之際,身後蜿蜒綿長的走道在他眼前越拖越長......
晏景修扛著沈奕轉移到相對安全地段時,肩頭人兒早不知何時昏死了過去。
麻布袋子似的扔在地上,濺起一地的灰塵。
而那人始終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晏景修冷然盯著沈奕身形看了良久,那人滿身血汙,早已沒了末世前嬌貴小少爺的半點影子。
末世七天裡,他帶著他逃亡,每天只給他堪堪果腹到不至於餓死的食物量,帶著他犯險,每每看到他驚嚇到屁滾尿流直往自己身後躲的場景只覺得諷刺又好笑。
無視他自私自利,像只瘋狗一樣搶奪別人的食物,更是冷眼旁觀他在死亡的威脅下毫不猶豫的撇下曾向他表白的少女,看著他劫後餘生拍著胸脯笑得面容扭曲......
晏景修只覺得前世把這人當作摯友的自己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