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這些人倒是很會說話啊。”
眾人回頭,才發現威北侯從十步開外負手走了過來,與沈侯並排而走的是一名膚色白皙的少女,她頭髮高高束起,身上卻穿著傅府家丁的褐色短打,目如琉璃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冷漠之意。
少女的身後,乖順的跟著一匹神駿非常的黑馬,全身的皮毛跟緞子似的泛著油亮的光澤,四蹄矯健,頗有睥睨之態,馬鞭轡頭鞍韉一概不用,就那麼閒適的跟在少女身後,猶如閒庭散步一般走了過來。
見少女跟沈侯走的太近,還伸出碩大的馬頭往兩人中間一插,隔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少女笑中浮起碎金般的笑意:“傅英俊,別淘氣!”白皙的小手摸上馬頭,安撫似的摸了兩下,也不知道從荷包裡掏出幾顆糖豆放在它鼻子下面,野馬王貪戀的在她頭頂嗅嗅,伸出舌頭捲起了少女手心的糖豆,嚼的咯嘣作響,身後的尾巴只差像狗一樣搖來搖去以示心情愉悅了。
禁騎司一眾人等都呆立在當場,還當他們眼前出現了幻覺。
天山的野馬王他們不是沒在御馬監見過,但那馬是出了名的壞脾氣,尋常人等難以靠近,對人又踢又咬,野性難馴。
眼前這匹乖順通人性的馬真的是陛下賞賜給指揮使大人的那一匹?
——別是掉包了吧!
第二十章
費盡多少人心力的野馬王在傅府竟然乖順如綿羊,驚掉了禁騎司一眾人等的下巴。
雷驍第一個衝了過去,向著傅英俊伸出了祿山之爪,不出意外的……被踹飛了。
其餘衝到一半的同僚們眼睜睜看著他在地上打了個滾,都謹慎的收住了腳,默默用眼神詢問傅琛:指揮使大人,這是什麼情況?
他在地上打了個滾兒,一臉的懵圈:“……不是馴服了嗎?”
傅指揮使面帶微笑,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袖著手:“看來你最近是真閒的,連反應能力都弱了不少。”他抬頭望天:“有個案子在嶺南,比較兇險,就有勞雷鎮撫使打起精神跑一趟了。”
雷驍剛準備爬起來,聞聽此言又哀號一聲原地躺倒,只差撒潑打滾了:“大人,不要啊!”他剛剛成親半月有餘,聽說新娘子甚是美貌,也不過就是稍微放縱了一些,停了一個月的訓練而已。
其餘人等笑的幸災樂禍,劉重更是忍不住要多踩兩腳:“讓你這麼沒禮貌,一句話不說上手就摸。我們傅英俊是這麼隨便的馬嗎?”他湊過去討好的笑:“是吧?”也伸手過去摸,不出意外的也差點被傅英俊踢到。
一群人默默的收回了想要非禮傅英俊的爪子。
劉重哭喪著臉:“大人,這馬真的馴服了嗎?”
“難道本官會騙你們嗎”傅指揮使揚揚下巴:“沒見它連韁繩都沒有嗎?”
唐瑛被這幫人給逗樂了:“名駒都比較有靈性,性子烈的還認主,傅英俊不喜歡人家隨便摸,你們看看就好。”
雷驍即將要與新婦分別,內心傷感不捨之下膽子也大了許多,指著唐瑛:“騙人!那她怎麼可以摸傅英俊?”
禁騎司是個等級森嚴的部門,紀律比之軍隊還要嚴苛,畢竟他們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刀,每年都要替皇帝處理許多不便公之於眾的事情,還可以隨意提審官員,如果嘴巴上沒有把門的,可以隨便透露司署秘密,那禁騎司豈不成了個四處漏風的篩子?
別瞧著他們今日閒來還敢厚著臉皮往傅家湊,可平日卻從不敢質疑傅琛的任何話。
雷驍一句話,驚呆了司裡眾人,都用一種“你要死了”的眼神看著他,在禁騎司眾人的意識裡,連質疑指揮使大人的念頭都不敢有——能做到強力服眾,本身也是傅琛在進入禁騎司先後數次展露過他的鐵腕震懾的結果。
傅指揮使抖抖袖子,難得寬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