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這種說法可謂極少,因為“普通人”不會刻意如此稱呼,道人更是不屑如此稱呼,沒喊“庸人”已是不錯的了。
“我是外姓之人,本就是薊門關的百姓。”
“樂正……不,不僅僅是樂正,整個道盟都是如此。我成不了道人,反而沒了那麼多束縛,才能順順利利與夫人成親。
其實,作為樂正族人,出身道人世家而無法成為道人,曾經的我也是無法接受的。讓我徹徹底底接受的人就是佐思和佐歡,也是因為佐思,我才進入護衛隊的。”
“母親的信中曾交代予我,母親和佐思舅舅皆受了泉叔和泉嬸不少的恩惠,禮在此替母親和舅舅謝過二位。”
樂正禮起身給他們行跪禮,夫妻二人趕緊起身去扶,這邊樂正羽華也起身向他們跪下道謝。
“多謝泉叔、泉嬸。”
“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回來了就好,快起來快起來。”泉嬸一邊扶起他們,一邊抹著眼淚,說:“二十年了,佐思走了也有二十年了,那時他才十六歲,歡歡離開的時候,也才五歲。我們夫妻有著千言萬語,可看到你們,又不知道如何說才好。不過,看到你們這般模樣,我這心裡頭就高興得不行。回來就好,好好的就好。”
樂正水靈過來,替樂正羽華扶著安慰她,許久才緩了過來。
“我這心裡有成堆的問題,可我知道,佐思和佐歡,我怕是……見不著了。十幾年前,陽炎回來的時候,若不是龍牙攔著,我必定衝到他面前問個清楚明白,為何,為何一句交代也沒有,一走就是八年?佐思又為何……我其實早就看出他們有事,我卻沒能……”
樂正禮過去一把抓著他捶胸的手腕。
“這不是泉叔的錯,他們也是有自己的考量。”
“你,可是知道什麼?”
樂正禮的臉色立馬嚴肅起來,放開他的手坐回原位。
“佐思舅舅的事,泉叔問我是不合適的,想來羽華他也不知道。可要說樂正的事,我倒知道一些。
我來得興許是遲了些,但我覺得時機正好。今日燒舊屋的事,引來了護衛隊,也少不了引來其他人的注意,更何況我們早已處於風尖浪口之中。”
“師叔公,你是故意的?”
樂正禮對著樂正水靈一笑,也算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如今,也容不得我們多加顧慮了。有些話,今日,我們便說開了。”
樂正禮一甩手,設下結界,絲毫不在乎會不會被人發現,妄加揣測。
樂正水靈忍不住坐直了,緊張的抓著樂正齊名的手,因為樂正禮與平時截然不同,樂正齊名也感受到了緊張,便順勢握著她的手。
樂正羽華心裡有些抗拒,他雖有些好奇,倒也不是非聽不可。而且他覺得,樂正禮接下來要說的話,將會影響自己的原有的計劃。一想到這裡,樂正羽華甚至想起身離開。
他想離開的心思好像被樂正禮看穿,還沒有開始付諸行動他便開了口。
“此事可與羽華曾侄息息相關,聽聽又何妨?”
樂正羽華看了眼其他人,想著自己好歹名義上是樂正家族的人,也是樂正佐思的兒子,便放棄了離開的想法。
待樂正羽華坐定,只盯著地板未看他的樂正禮揚起嘴角一笑,正被他側眼看個正著,彷彿自己落入了他的圈套一般。
樂正羽華有些不悅,但他沒有起身就走,反而是想聽聽,他究竟要說些什麼,如何與自己息息相關。
樂正禮也不賣關子,開口就丟了一個重要資訊出來。
“此事,與我族樂正、子衿神女、遠古之戰可謂都有關係,還事關我族一個鮮為人知的錯事。”
“鮮為人知的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