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水靈的主考官是一名女性師父,而且還非常年輕,名叫樂正飛絮。一看到是她,樂正水靈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要知道脾氣好的師父裡,她可是出了名的。
先是鞠了個躬,樂正飛絮回了個點頭,並表示問答即將開始,樂正水靈趕緊坐好。
“你叫水靈是吧?”
“是。”
“聽說你剛從悔過殿出來,是一個很調皮頑劣的新人,你自己怎麼看?”
“這是飛絮師父,聽說脾氣一向不錯,祖爺爺也曾誇過,應該不會太為難我。”她整了整坐姿,小心翼翼的試探:“我說了,師父可不能生氣,也不能告訴其他人。”
“這豈是你能提的要求?在這裡,飛絮師父問你的、你回答的,都是要嚴格記錄,給其他師父參閱的。”
樂正飛絮攔住了做記錄的少女,這個少女並不是她的徒弟,雖然嘴上不說話了,眼神卻充滿了對樂正飛絮的輕蔑。
“一看就是才成為實習道人的新人,敢這樣傲慢,誰是她的師父掐指一算,也就那幾個中的一個了。”
她對自己沒好臉色,樂正水靈對她也沒好氣,要不是考核期間,樂正水靈必定陰陽回去。
樂正飛絮對樂正水靈也有所瞭解,一開始還擔心她沉不住氣,再看她竟然還保持著微笑,心下也是滿意的。
“你說吧,現在就當做我們之間的閒聊,不必做記錄。”
“是。”
回答的口氣也是看不起樂正飛絮,還故意比較大聲的將筆放下,樂正飛絮顯然都知道,臉上的笑容卻依然。
“回飛絮師父,我水靈是貪玩,可是祖爺爺說了呀,愛玩是小孩子的天性,就算長大了、老了,一顆童心也很重要。我倒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需要被罰悔過殿那麼多年。”
“我可聽說了,你拉著另一個新人去訓練場偷看,常常上課的時候頂嘴訓育師父,可是把訓育師父給氣壞了。還會到廚房偷吃,這些可都是壞規矩的行為,罰你並無不可。”
“偷吃,那是訓育師父動不動就罰我不能吃不能喝,我餓才會偷吃。”
“這也不是你盜竊的理由,是你有錯在先,訓育師父就算罰你不能吃不能喝,也無可厚非。”
“那我問飛絮師父幾個問題啊。”
“越發放肆了。”
“讓她問吧。”
“如果有人老是叫您庸人庸人的,您會生氣嗎?”
“庸人?這在道人家族可是極其不尊重的稱呼,你們就更不應該把這掛在嘴邊。”樂正飛絮的臉色突然就嚴肅了下來,說完這些話,似乎意識到樂正水靈問這個問題的理由,於是問了句:“怎麼不把這個告訴訓育師父?”
“說了呀,可是訓育師父反而說我資質低還不大度,成不了氣候。我才頂嘴她,不配做一個訓育師父,就被罰了三天不準吃飯還得打掃訓育所。”
“這孩子倒不像在說謊,而且這種事確實也有可能。”
樂正飛絮不是從訓育所出來參加考核然後到達如今這個地位的,雖然掛著師父的頭銜,樂正飛絮卻沒有資格收徒弟。
即使沒人明說,聰明的樂正飛絮也心知肚明。所以就算她有時會被叫來做這種工作,跟在她邊上的也不是普通做記錄的人。
“水靈,你為何想成為道人?”
一問到這個問題,樂正水靈立馬就眉飛色舞起來。
“我不僅要成為道人,我還要成為一個大道人,像慕老那樣的大道人。”
“呵!”
記錄員發出一聲譏笑,滿臉的表情都在嘲諷樂正水靈沒有自知之明。
樂正飛絮斜眼白了她一眼,然後對樂正水靈說:“好了,你出去吧。”
“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