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了許久,她終是道:“多謝娘娘為臣妾考慮,不過臣妾與睦妃娘娘情同姐妹,向來是不分彼此的。”
葉薇笑笑,“這樣啊,那好吧,是我多事了。
視線落到旁邊青衣宮娥的身上。那人正有些擔憂地看著自家娘娘,對上葉薇的眼睛立刻埋低了頭,“頤妃娘娘。”
是琥珀。
葉薇“嗯”了一聲,“天色不早了,本宮回了。璟昭媛要是還沒玩夠,便接著逛吧。不打擾了。”
她帶著人施施然而去,徒留璟昭媛看著她的背影,臉上的表情分外複雜。
旁邊的琥珀看看自家娘娘,再看看走遠了的頤妃,隱有不安的感覺浮上來,卻又覺得那東西輕飄飄的,她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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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薇知道自己對璟昭媛的那番話多多少少都能起到點作用。那個女人愚蠢又易怒,要被挑釁得衝動行事實在太容易了。如今見不到宋楚怡,身邊也就睦妃能約束約束她,可自己偏偏就是挑撥的她和睦妃,連後路都給她斷了。
三月初九當夜,巡邏的金吾衛在皇宮西邊的閣樓裡抓住了一對男女,一開始以為是宮人私通,把人帶回去審問了才發現女的居然是璟昭媛身邊的宮娥琥珀。事情立刻變得嚴重,金吾衛不敢馬虎,天不亮就上報到賢妃和頤妃處,然後等到皇帝下朝,兩人又一起去了永乾殿,將此事上奏天聽。
“琥珀什麼都不肯說,臣妾又不敢動刑動得太狠,只能先來告訴陛下。那個男的在金吾衛抓人的時候跑掉了,究竟什麼身份也不清楚,可臣妾看這樣子,不像是單純的私通。”
皇帝聽完賢妃的話,淡然地點了點頭,“無論是什麼原因,在宮中大半夜私會男子已是重罪。此事便交給你和頤妃負責,務必要問出真相。”
“可她的嘴很嚴……”
“嘴再嚴、骨頭再硬,能硬得過慎刑司的鍛鍊?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顧忌著她是璟昭媛的人。呵,朕回頭還要去問問璟昭媛,怎麼會有這麼個不守規矩的侍女,真是丟盡了她的臉!”
賢妃得了吩咐,動起手來便再無後顧之憂。從之前許多次的例子就能知道,但凡入了慎刑司,哪怕藏得再深的秘密都能問出來,所以葉薇也很放心,只等著琥珀熬不住把實話說出來。
這期間璟昭媛無數次求見陛下,都被拒絕。皇帝甚至派人把她看管起來,理由是宮女犯罪,她身為主人難辭其咎,事情沒查清楚前不許跟任何人見面。
這麼一來,也就斷絕了她私下聯絡幫手的可能。
葉薇想到這裡就覺得皇帝坑起人來還挺不厚道的,上次聽了她的告密後,就想出了冒充左相的人給璟昭媛傳話約見的辦法。難為他能裝得那麼像,居然讓那邊上當了。
本來還在佩服,然而一想到自己也被他這麼坑過,立刻就有些索然無味,連雪團到腳邊獻殷勤都不想理了。
琥珀並沒有堅持多久。第三天的晚上,她已經被打得氣若游絲,趴在慎刑司的磚地上,終於崩潰,“我說,我什麼都說……我去那裡,確實是為了見一個人……”
“見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每一次來的人都不一樣,那一個我不認識……”
“每一次?你和那些人在宮裡這樣私相授受有多少次了!還有,既然不認識,又怎麼判斷他就是你要見的人呢?”
“有信,他手上有相同的信……”
“那些人究竟是誰派來的,速速從實招來,不得有半句虛言!”
琥珀手指摳著磚地的縫,指甲裡已經滿是血跡。她被拷打了三天,每天都像是生活在煉獄中。她想死,可是他們連死都不讓,兩次咬舌都被阻止了。從早到晚不間斷的折磨,暈倒了就把她潑醒,黑暗永無盡頭。她受不了了。招了吧,只要招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