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會不會演得過頭了?皇帝對她們倆的恩怨可是一清二楚,此刻她就算對滿臉厭憎那邊也不會意外,這般親近反倒不自然。
“娘娘過譽了,臣妾哪能和您相比,不過是學著玩玩罷了。”宮娥將荔酒端到她面前,她接過之後衝著那邊頷了頷首,“那臣妾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飲一口酒,她認真品味,“甘冽芬芳、回味綿長,是上等的許川荔酒。娘娘的技藝果然不凡。”
皇后展顏道:“慧婕妤不嫌棄便好。”
葉薇視線一轉,落到她腕子上,“娘娘的手釧好生別緻,瞧著……倒有些眼熟。”
皇后下意識縮了下手,似乎想要遮住它。然而下一瞬便反應過來,“哦,是嗎?許是本宮從前戴著,慧婕妤見過吧。”
“不,不是。臣妾應該是在什麼書冊上見過它。”葉薇眉頭緊蹙,“娘娘這手釧有何來歷?”
宋楚怡僵住。
什麼來歷?這手釧能有什麼來歷?她不過是當年見宋楚惜對它寶貝得緊,沐浴睡覺都不曾摘下,這才在毒死她之後取過來作為證明自己身份的憑據。後來的發展果然如她所料,皇帝記得這東西,也因為這個更加相信她。
怎麼,原來這手釧還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典故不成?
“這手釧是家母所賜,本宮戴著多年,並不知它有什麼來歷。慧婕妤是記錯了吧?”
她話音方落,葉薇就恍然大悟,“啊,臣妾想起來了。晉朝的貞淑皇后溫氏有兩串一模一樣的!”
眾人不由愣住。晉朝?那可是幾百年的古物了。
“典籍上記載,晉朝乾德年間,林邑國入京獻寶,其中有十串象牙手釧,皆在其中雕有佛像,精緻無比。中宗皇帝賜貞淑皇后兩串,以示恩寵。那典籍上附了圖,臣妾瞧著和娘娘您戴的一般無二。”葉薇笑吟吟道,“今日託了娘娘的福,居然能見著這傳說中的寶物,真真是大開眼界!”
宋楚怡勉強笑道:“是嗎?本宮還從不知這手釧有這來歷,改日得回去好好翻書,看是不是如慧婕妤所說。”
皇帝的表情有點奇怪,“朕擔心皇后哪怕翻遍了史書,也查不到相關記載。”
“這是為何?”皇后道,“難不成,慧婕妤敢信口胡說不成?”
“信口胡說倒是不會,朕只是擔心,她看的書太雜太生僻,皇后根本無從找起……”
他語氣親暱,帶著無奈的縱容。葉薇與他視線對上,皺皺鼻子表示不滿,換來他搖頭低笑。
他們就這麼公然當著皇后和闔宮妃嬪的面眉來眼去,宋楚怡氣血翻湧,得全力剋制才能維持臉上的笑容。
璟淑媛被葉薇的輕狂勁兒刺激到,再見皇后隱忍怒意的模樣,那股急於立功的衝動便忍也忍不住,“說起來,陛下和娘娘的天賜良緣竟瞞了大家這麼久,到如今才知曉,好生遺憾呢!”
四周為之一靜。
“天賜良緣?”皇帝慢慢開口,似笑非笑地看向璟淑媛,“說具體點。”
璟淑媛這才發覺自己未及深思便開口有些不妥,然而木已成舟,眾目睽睽她再反口也不現實,“就是,臣妾聽說了些傳聞。諸位姐妹應該都聽到了吧?”
大家立刻左顧右盼表示和自己無關,璟淑媛神情尷尬,還是皇帝溫和一笑,“朕又沒怪你。什麼傳聞說來聽聽,別吊大家胃口。”
不是吧,宮裡都穿成那樣了陛下還沒聽到風聲?
璟淑媛見他不像要發火的樣子,只得斟酌道:“臣妾聽人說,皇后娘娘在您還是太子的時候曾救過您的性命,是……是真的嗎?”
宋楚怡心頭狂跳。
她下午才被放出椒房殿,對宮內的流言並不清楚,怎麼這些事情都傳開了麼?
她想起當年,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