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臉,“沈……容華?”
“對,是我。”沈容華微微一笑,“你昏迷了兩天,嚇死大家了。小心,你背上剛上了藥,別亂動省得扯到傷口。”
“是你救的我?”
沈容華使了個眼色,貼身宮女阿映會意地領著宮人下去,只留她們獨處。
“是陛下救的你。”沈容華道,“我只是在恰當的時候提了一句,讓他擺駕吹寧宮,撞上蘇才人對你行刑。”
沈容華這話說得含糊,葉薇卻知道她已看透自己的計劃。先私逃出去在皇帝面前留下印象,若皇帝當時就願意為她出頭自然最好,若不成,另一邊還有妙蕊去找沈容華。只要沈容華肯幫忙,讓皇帝過來就不是難事。
而按照事前估計的,這時候蘇才人必定已按捺不住對她動刑。皇帝過來,正好扮演了那話本里拯救弱女子的英雄。
喘一口氣,葉薇閉上眼睛。
原來還是趕上了。她還當時間估錯,他們來不及救下她了。
“你既然醒了,趁著陛下不在,我也有件事想問你。”沈容華正色道,“你讓妙蕊帶來的那封信是什麼意思?你與……是什麼關係?”
她之所以親自跑去永乾殿和陛下提起葉采女,無非是因為妙蕊送來的信上畫有她從前與表姐一起繪製的標記。她本以為這天下除了她們再無旁人知道這標記。
許是上了鎮痛的藥,葉薇覺得背上的痛不那麼明顯,終於能打起精神整理下思路,好回答沈容華的問題。
“臣妾入宮前曾因緣際會與楚惜姐姐有過一段交情,雖然時間不長,但彼此都很投契,以至於分別之後也保持著書信往來。她跟臣妾提過,說有一個關係很好的表妹,還繪了這個標記給臣妾看。後來臣妾入宮,聽見您的名字和家世便知道是您了。”
“既然如此,當初你怎麼沒跟我提過?”她們是同一屆的家人子,曾一起在儲玉宮住了兩個月學習規矩,那時候葉薇可從沒表現出和她有什麼淵源。
葉薇聲音一頓,“與臣妾交好的是楚惜姐姐,又不是容華您,提與不提有什麼差別?更何況楚惜姐姐四年前就已經……說了不過徒增傷感。若非此番性命不保,臣妾也不會拿這個東西來麻煩容華。”
她說這話的口吻很平淡,沒有刻意討好也沒有刻意疏遠,就是陳述一件事的樣子。明明她是處境艱難的最末等采女,而她是新近受寵的容華,她語氣裡竟一絲討好也沒有。
哪怕還有諸多疑點,沈容華卻忽然就相信了她的話。這樣的性子和傲骨,確實像是表姐會喜歡和信任的人。
“小姐,陛下來了……”阿映在珠簾外面低聲提醒,沈容華立刻坐回原位,並囑咐葉薇,“你繼續裝睡,我來應付。”頓了頓,“還有,對任何人都不要提起表姐,不然你這條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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