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斷送,骨肉都爛在了黃土之下。如今我是葉薇,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和他有關係的。”
安氏這才明白原來在她的心底深處,早已和宋演恩斷義絕!她想要復仇,決心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堅定!
呼吸陡然急促,她掙扎許久,終於攥緊了她的手,毅然道:“好,既然你堅持,傅母一切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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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薇稱病多日,沈蘊初能瞧出不對,別人當然也能。她不露面那段時間,宮中上下都有謠言傳出,說頤妃是開罪的陛下,所以才被禁足在寢殿。
好不容易她出來了,皇帝既沒有臨幸也不曾召見,冷冷淡淡的樣子全不似之前的寵愛。若沒有先前的流言大家還不會多想,可如今看到這情況,再結合陛下的態度,許多人都信了“頤妃開罪陛下”這個說法。
這裡面也包括了迫切想看她笑話的璟昭媛周氏。
葉薇在景怡宮附近散步時遇到了她,兩人如今住得近,這樣的碰面也是常事。
正是陽春三月,冬日的嚴寒消去,宮人們也換上了輕|薄的春裝。璟昭媛身著桃紅色的對襟襦裙,腕上一對翠玉鐲子,額心還貼了金燦燦的花鈿。這裝扮真是高調又招搖,可惜她膚色偏黃,容貌在宮嬪中向來是敬陪末座,平時保守點打扮還能稱得上一句秀麗,如今這樣把自己當嬌豔少女般折騰,反倒將本就不多的優勢喪失殆盡,看得人忍不住皺眉。
“頤妃娘娘,多日不見,不知娘娘的身子可大好了?臣妾這些日子一直想來漪蘭殿看看您,可惜陛下不讓,說您見不得人,教我等好生憂心啊。”
什麼叫她“見不得人”?她這陰陽怪氣的毛病究竟什麼時候能改改?除夕當晚的和氣果然只是個錯覺!
葉薇淡淡一笑,“御醫說本宮需要靜養,陛下擔心我被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打擾了,所以才會有此吩咐。如今看來,陛下果然考慮得周到。”
被諷刺回來了,璟昭媛有些不快,“原來如此。只是陛下既然如此關心娘娘,為何您養病期間從未去探望過呢?還有您病好之後,也沒見他召見。陛下的行為,真是讓臣妾百思不得其解啊。”說完,挑釁地抬了抬下巴,且等著葉薇的答覆。
葉薇朝前走了兩步,站到了璟昭媛面前。捱得太近,璟昭媛似乎有些怯了,猶豫著想往後退。葉薇沒理睬,淺笑吟吟地在她耳畔輕聲道:“你想不明白很正常。你要是能領悟陛下的心思,就不會在本宮面前跪地磕頭、喚我娘娘了。”
璟昭媛臉色騰地漲紅,銀牙死死地咬在了一起,幾乎能聽到響聲。她最恨的就是這個!她是從潛邸出來的,從前排在姚氏下面也就認了,誰讓人家有一個了不起的母親呢!可這葉薇算什麼?小吏之女,入宮還不到兩年,憑什麼就坐到了從一品的位置,憑什麼凌駕在她頭上!
當初就應該殺死她!那杯鴆酒為什麼沒有毒死她!
葉薇見她眼睛都瞪圓了,語氣又變得和緩起來,“昭媛可千萬別誤會,本宮說這話不是為了嘲笑你。只是有些事情你難道從來沒認真想過?哪怕不和本宮比,從前在潛邸的時候,你不也是所有媵妾中身份最低的麼?可你的出身也不比睦妃差,怎麼就只能在她身邊當個陪襯了?”
璟昭媛僵著臉,繼而嗤笑,“娘娘說這些話,是打算挑撥臣妾和睦妃娘娘嗎?”
葉薇挑挑眉毛,“這是什麼話,本宮只是為璟昭媛你不平。無論是廢后還是睦妃,她們誰做主時你都只能乖乖聽命。廢后便罷了,她好歹是主母,又是左相的女兒,可睦妃……她父親官職似乎並不比令尊高啊,在陛下面前也不見得多得寵,認真論起來和你是一樣的。但在廢后被囚陽東宮的時候,她卻差不多成了你要效忠的人,這樣不公的對待你就真能服氣?難道你真的沒想過為自己做點什麼?”
璟昭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