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
高安世知道他心裡有事情,然而自己這位主君的脾氣他清楚,不想說的時候千萬別隨便去問,否則不管你是什麼人,一樣沒好果子吃。尤其是據他的猜測,這件事十有八|九和頤妃娘娘有關……
想到這個他就忍不住嘆氣。那天頤妃娘娘來永乾殿問安,和陛下在書房內說了會兒話,然後便傳來喬美人的事情。這中間也不知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總之這兩個人就互不理睬了。皇帝不再去披香殿看她,頤妃娘娘也不來問安,雙方就這麼開始了冷戰。
之所以確定是冷戰而不是陛下單方面冷落娘娘,是因為他清楚地看到某次在御花園,頤妃娘娘帶著宮娥過來,遠遠地瞥見御駕後立刻閃到一邊。動作之快、離開的決心之堅定,讓他都懷疑自己是看花了眼。事後不由慶幸還好陛下沒看到,不然還不知會氣成什麼樣子。
“都看出些什麼了?”皇帝閉著眼睛淡淡問道,高安世連忙回稟,“沒什麼出奇的事情,都是圍著那件事說。”
“哪件事?”
陛下您就難為臣吧!明明一清二楚,何苦非要讓臣再說一遍!
高安世閉了閉眼,認命道:“說頤妃娘娘狐媚惑主、致使龍體受損,請求您廢黜她的事。”
皇帝點了點頭,很平靜道:“全是要求廢黜?”
“……還有個別要求賜死。”
皇帝終於睜開眼睛,順手抽了幾份奏疏翻看,搖頭笑道:“看來左相對頤妃的積怨很深啊,居然煽動了這麼多人。”
高安世驚訝,“您是說,這些奏疏都是左相大人的手筆?”
“不全是,有三成是自願上疏,不過剩下的就全是左相弄出來的了。不然你以為這些人能意見如此一致?就算是言官要交月課,也沒有把眼睛全盯在朕後宮的道理。宋楚怡和頤妃積怨頗深,左相自然也視她如仇,若是他還打算往朕的後位上塞人,就更得把這個受朕寵愛的勁敵給拔除了,不然以後行事豈不諸多阻礙?”
他主動提起了頤妃,高安世也就壯著膽子道:“陛下既然明白,打算怎麼處理?宮裡鬧得沸沸揚揚,頤妃娘娘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陛下若是憐惜,不妨去看看她?”
原本便處在風口浪尖上,皇帝還對她不聞不問,落到有心人眼裡難免認為頤妃失了聖心,搞不好就要上去落井下石。頤妃娘娘向來高傲,應該受不了這些委屈才對。
“去看她?她若是希望朕去看她,那天在御花園撞上就不會躲著朕走了。神女既然無心,襄王又何必自討沒趣?”
原來那天的偶遇還是沒有逃過陛下的眼睛。高安世暗自嗟嘆,想著這兩個人的種種行為,居然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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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宮中鬧成這樣,卻也不是沒有收穫。當天晚上,被軟禁多日的喬美人忽然跪求面見陛下,然後親口吐露驚天秘密。
“當初姚氏以巫蠱嫁禍琳充儀,江承徽是她的同謀!臣妾有罪,得知此事後一直不敢上奏天聽。只是請陛下相信,臣妾事先絕不知情!那時候姚氏並不看重臣妾,是以並未將此等大事告訴臣妾!”
被叫出來與她對質的江宛清面色如鬼,厲聲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姚氏嫁禍琳充儀與我有什麼干係!陛下,臣妾是冤枉的,我什麼都不知道……陛下您相信我!”
“你說你不知道,誰信?我可記得清清楚楚,姚氏小產當晚,她對琳充儀發難,你可一直在旁邊煽風點火。若說事先沒有串通,怎麼會這麼默契?主君在上,江承徽還是坦白一點,興許陛下還能網開一面!”
“喬瑟瑟,你含血噴人!你……給我住嘴!”江宛清這些日子雖然還維持了鎮定,但腦中的弦卻已經繃得很緊,此刻陡然被潑這麼一盆髒水,終於不復冷靜,氣急敗壞道,“誰教你這麼栽贓我的?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