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的月季花上,水珠在花瓣間滾動,十分養眼。葉薇湊近嗅了嗅,覺得香味太過濃烈,遂無趣地搖搖頭,順手把剩下半杯水都倒進了花盆中。
憫枝傷好之後就來前面伺候了,見狀接過瓷杯,道:“小姐可要安歇了?”
葉薇搖頭,“睡不著,咱們出去走走吧。”
憫枝臉色一變,竟開口安慰道:“小姐別難過,陛下定是因為前朝事太忙了,才沒有留下……”
葉薇愕然,繼而無力扶額。
昨晚也好,今天也好,皇帝都是在拾翠殿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並沒有別的意思。這些宮人估計原本都做好了陛下留宿的準備,結果希望落空,不免困惑。
別說他們了,她也鬧不明白皇帝在想些什麼。
提步走到庭園中,她深吸口氣,張臂舒展筋骨。入目是金黃的銀杏葉鋪滿地面,讓她想起惠州的秋天,也是這樣金燦燦的。
離開方知故鄉美呀。
如果皇帝真的要臨幸,她願不願意呢?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小時候家裡管教太嚴,她受不了時就萬分期盼早點嫁人,無論夫君是什麼性子,總比在傅母眼皮子底下生活要好。對她來說,嫁人不過是逃離家族的契機而已,物件是誰壓根兒不重要。如今既然老天都把夫君給她挑好了,那就隨遇而安吧。
天下男女不就是這樣嘛?結伴搭夥、各取所需,能幫到自己就行了。什麼情啊愛啊的,太虛幻。
唯一的不足大概就是這夫君曾狠狠連累過她,偶爾想起來還是喉頭一口血……
“葉薇!”
“誒!”她想得入神,聽到喊聲下意識答應,誰知太過積極,顯得有點歡快。
蘇采女原本挾怒而來,卻被葉薇清脆的應答聲搞懵了,反應過來後羞憤直接翻倍,“你故意的是不是?”
葉薇調整了下表情,嚴肅道:“什麼故意的?”
“你還裝!”蘇采女咬牙切齒,“今早在椒房殿沒機會,現在我倒要好好問問你。昨天晚上,你是故意跟我搶人的,是不是!”
葉薇沉吟片刻,“恩,我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