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完全不想給她好臉色。
她不是想對付她嗎?那咱們就看看誰手段更高吧。反正闔宮都知道她行事囂張,如今不過是再展示一次而已。只要不做出真正出格的事情,就算是大長公主也找不到由頭治她的罪。
要我忍氣吞聲、好言好語地陪你演了姐妹融洽,回頭再耐心等你的報復,算盤也打得太好了點。既然咱們都成了仇敵,不噁心得你寢食難安,怎消我心頭之恨?
紫微殿前有長長的臺階,長階盡頭的空地上,錦衣華服的女子們沉默對峙,一時竟找不出化解僵局的辦法。
“貧道參見諸位娘娘,娘娘大安。”
陡然傳來的聲音讓眾人都為之一驚。忙不迭轉頭看去,卻見儀態出塵的天一道長手執拂塵立在一丈之外,淡淡地看著她們。
葉薇見到謝懷後,第一個反應便是偷眼去看沈蘊初。然而讓她意外的是,蘊初並沒有盯著謝懷看個不停,反而垂下視線,開始研究腳邊那塊雕刻有蓮花紋樣的地磚。
“諸位娘娘緣何立在門口?若是來為太上侍疾,請去偏殿伺候,湯藥膳食自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諸位這般擠在門口,恐擋了道君的祥瑞之氣。”
賢妃聞言忙道:“多謝道長指點。本宮適才忙著敘舊,竟忘了這個,還望饒恕則個。”
“娘娘言重。”謝懷客氣地頷首,“太上再過半個時辰便會醒來,貧道得去準備下午的講經,就不陪諸位了。”
賢妃福了福身子,“不敢打擾道長大事,請自便。”
眾人也跟著她福了福身子,“道長請自便。”
謝懷目光如水,不經意般掠過賢妃左側、暗藍襦裙的葉薇,在那張玉顏上停頓了兩息的功夫,然後面無表情地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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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薇入宮後的第一次侍疾就在這樣詭異莫測的情況下開始了。
紫微殿內有吳國大長公主盯著,賢妃和姚昭容都在那裡打下手,葉薇和睦妃則被分派到偏殿盯著湯藥。紅泥小火爐上放著【熟銅小罐】,殿內瀰漫著苦澀的藥味,她和睦妃相對而坐,彼此臉上都帶著笑,卻幾乎不怎麼交談。
不為別的,只因兩人的關係太過微妙。
睦妃嶽芷汀飽讀詩書、嫻靜文雅,與人說話時總是客客氣氣的,葉薇對她印象並不壞。若非她與宋楚怡自小交好、親如姐妹,她大概還能和這位才女深度交流一番。可惜如今宋楚怡倒臺,嶽芷汀的父親、吏部尚書嶽霖又是左相多年的擁躉,她便成了左相一派在後宮中新的勢力代表。葉薇還籌謀著把這位老爹和他夫人打入谷底,自然與她站到了對立面。
淡黃色的燭光裡,女子容貌靜美恬淡,眸如琉璃膚似玉,察覺到葉薇的注視時微微抬眼,流露出詢問的意味,“慧昭儀,怎麼了?”
葉薇笑著搖頭,“沒什麼,剛才被白氣衝了下,眼睛有點不舒服。”
帷幕被挑起,有宮娥快步進來,輕聲道:“奴婢參見睦妃娘娘,參見昭儀娘娘。您二位誰能隨奴婢去一趟,關於這湯藥,侍御醫有點細節需要交代。”
葉薇眼珠子一轉,搶在睦妃之前站了起來,“哪能勞煩娘娘,讓臣妾去就好。您在這裡看著藥,臣妾很快就回來。”
她身份較睦妃低,這種跑腿的活本就該她做,所以睦妃也沒推辭,“那就辛苦慧昭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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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建章宮漆黑一片,今天正好是十月初十,天上一鉤彎月,旁邊灑落幾顆星子,給這寂寥的夜多少增添了點意趣。
紫微殿東南方向有間精巧的閣子,太上身體不好,經常需要御醫在這裡通宵當值,所以那裡漸漸成了他們的寢居之地,此刻宮娥便帶著葉薇朝那個方向走去。然而眼看就要到了,她卻拐了個方向,朝著黑暗中的
葉薇卻沒有露出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