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女婿,而陸建之見留不住沈肇,廳裡只餘他們三人,也不繞彎子,跟陸安之埋怨:“老三你也真是的,微兒定親都不跟家裡人說一聲,我也是同僚向我恭喜才知道的。”
陸安之早料到陸微跟沈肇的親事傳開,陸府必然會起波瀾,不過他也不在意:“二哥就為了這事過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倒也不必勞動二哥專程跑一趟。”
陸建之開始數落他:“你這說的什麼話?微兒若是定個尋常人家,自算不得大事,這可是跟閣老府聯姻,怎麼不是大事了?”他抬頭打量久未修繕的莊上房子,頗覺不可思議:“老三,你別跟我說就準備在莊上過六禮。咱們什麼人家,閣老府什麼人家,傳出去可不像話啊!”
“有什麼不像話的?”陸安之不為所動:“我就住在這裡,閣老府若是嫌棄,也不會前來提親。”
陸建之都要被他給氣笑了:“人家不說,該有的體面你總要的吧。這莊上什麼樣,屋陋院窄,哪裡能過六禮?再說京里人議論起來,該怎麼議論咱們家,你讓父親的臉往哪擱?”
這話便是指責了。
陸安之覺得稀奇:“我女兒過六禮,跟父親的臉面有什麼關係?我覺得這莊上挺好,怎麼就不體面了?我又沒偷沒搶,有什麼不體面的。”
陸建之:“……”
老三這腦子是壞了吧?
他氣得真想掀開老三的腦子瞧瞧,裡面的腦漿子是不是沒了,竟讓他說出這番話。
他奉父命來請人,陸安之給臺階就下,順勢回府,大家一團和氣,早先的事情便揭了過去,待得陸微在祖宅裡出嫁,陸沈兩家聯姻,不是皆大歡喜的事兒嗎?
老三到底在軸什麼?
陸二夫人眼見得勸解不順,他們兄弟倆要吵起來,忙扯了一把丈夫的袖子,笑道:“三弟這話也沒差,咱們不偷不搶,微兒的親事在莊上過六禮也沒什麼。”
瞥見丈夫惱怒的快要跳起來罵人的神色,她才轉了口風:“咱們自家人覺得沒什麼,都知道你是為了躲清閒來莊上住的,可外面的人不知道啊,他們難道不會編排?三弟一向疼微兒,不知情的人編排起來,舌頭底下都長著刀子,他們只會說微姐兒的不是,她將來要嫁到閣老府去的,不說咱們覺得如何,便是孩子也要在閣老府見客交際的,難道你就不為微兒著想?三弟啊,你跟父親母親有爭執也在所難免,可為著微兒的婚事,為著孩子將來在閣老府裡不被人瞧不起,就不該在莊上過禮,難道你想讓旁人都編排微兒?”
這話說的不可謂不貼心,可惜陸安之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倔,他一撩眼皮:“不知情的人編排微兒算什麼?還是要她的親伯母編排起來才更可信呢。”
一句話,戳中了陸二夫人的短處,她呆若目雞,對上陸安之諷刺的眼神,頓時羞的眼淚都掉了下來——沒想到小叔子耳聰目明,人雖在莊上住著卻聽到了外面的流言。
她又羞又臊,頓時捂著帕子擦著眼淚哭起來:“三弟這話說的,敢是埋怨我們兩口子不盡心?京里人怎麼議論,我們哪裡攔得住?再說我幾時編排了微兒?你這話卻有些誅心了!”邊哭邊喊冤,不知情的見到眼前的場面,定然會覺得陸安之不識好人心,隨意誣賴兄嫂。
陸建之也有些惱了:“老三你說這話就傷人心了啊,我們兩口子好心好意來勸你,想著莊上多有不便,為著微兒的婚事著想,這才來勸你幾句,你不記情就算了,竟然還反過來尋我們兩口子的不是,你這可過份了啊!”
陸安之微微一笑:“許是我聽岔了,編排我們父女的另有其人,自然……跟二嫂沒關係了。”
陸二夫人:“……”
她垂著頭嗚嗚哭,一張老臉都丟盡了!
陸安之起身送客:“微兒的親事我自有主張,就不勞煩二哥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