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如此合她的心意,頓時大感親近,當即道:“自然不是,什麼互贈美妾,都是臭男人的齷齪勾當,還冠以風雅之名,羞也不羞!”
沈肇聞聽此言,雙目大亮:“還是跟以前一樣。”
“什麼跟以前一樣?”
“沒什麼。”沈肇又不肯說了,只計算路程:“再過兩日便進入寧州地界了,想來還要先去拜訪梁州牧,緊接著才能去吳江。你也別太急,在朝廷沒有定罪之前,他們也不敢把你爹怎麼樣,估計只想讓你爹背個黑鍋。”
進入寧州地界之後,沈肇向朱實提起,預備在寧城分開,他帶著胡常存前往吳江清查,由朱實去拜見梁有道,傳達朝廷的旨意。
朱實不肯,還向他提要求:“除非……你讓微兒姑娘來保護我。”
沈肇可不慣著他的臭毛病:“要不讓袁秩去保護你?”
袁秩立即站到他身邊去,再三向沈肇保證:“三郎,屬下一定盡力保護朱大人!”
朱實本能的想拒絕:“袁護衛就不必了吧?”
沈肇焉能不知他的花花腸子:“朱大人一介男兒,讓小姑娘保護傳出去也有些丟人,袁秩劍術不錯,保護你綽綽有餘。再說朱大人是前往州牧府向梁大人傳達朝廷旨意,梁大人只有美酒佳餚招待的份,難道還會上刀槍劍戟招呼你不成?”
說穿了就是推朱實出去應酬梁有道,他好騰出手來核查寧州境內的水利財政等項。
吳江在寧州中游,大壩決堤之後,淹了下游不少農田屋舍,村鎮百姓。
州牧府在寧州境內的寧城,恰在吳江上游。他們原本以為吳江未曾淹死百姓,水災過後的百姓理應留在當地重建家園,誰知進入寧州之後,便有零星災民衣襟襤褸,扶老攜幼逃難的逃難。
到達寧城之後,兩人原本預備分手,袁秩都架著朱實上了馬車,誰知卻被寧城外擁擠的災民給驚到了,粗略估計足有五六百人。
寧城四門緊閉,城頭士兵巡邏,但卻無視城外的災民,甚至還有人向下喊話,讓災民回到原籍:“不日朝廷便會派人前來賑災,爾等還不速速回去?”
擠在城門外的災民之間氣氛有種說不出的緊張,有人倒下,周圍的人便嚇的朝四周退去,但人群稠密,後退艱難,很快便發生了踩踏事件,有人呼兒喚母,有人大人號哭,還有人向城頭求救:“求求你們開門,求求你們找大夫來……”
陸微瞬間便想到了,大災之後必有大疫,原本陸安之帶人災後重建還能防範一二,但他被關進牢裡,接手吳江的鄭虎聽說只擅兵事,不懂地方治理,還不敢相信:“難道……出現時疫了?”
沈肇面色也有些凝重:“所有人往後退,恐怕真有可能。”
朱實更是連連催促從人:“趕緊往後退,惹上時疫可不是頑的。”
一行人迅速退後幾里之外,才開始商議。
沈肇出發之時,還不曾見梁有道報時疫上去,況且他下令緊閉四門,也不像是準備救治的樣子,不由猜測:“梁有道是什麼打算?困守寧城不出?”
朱實平日瞧著散漫不羈,此時也神情嚴肅道:“寧州如果出現疫症,要速速往朝廷報上去,還要儘早防治,否則蔓延開來,豈非大禍?”
胡常存:“也不知梁在人報沒報上去?”
沈肇:“看樣子不像要報,而且災民在寧城外堵著,他不肯開城門,難道是想讓災民自行散去?”
陸微從隨身的包袱裡掏出個小瓷瓶,挨個分發一粒小藥丸:“這是我外祖家家傳的防治時疫的藥丸,各人先吃一丸,預防感染。”
她憂心忡忡,擔心留在吳江的老父親與李銘陸衍。
當晚,幾人又潛行回寧城附近,準備再觀察一番,誰知半夜時分,城內四門忽開,飢餓的災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