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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們坐在公園的石桌邊寫作業,司策卻是什麼也沒從書包裡拿出來,就這麼雙手插兜看著他倆寫作業。
不,現在想起來他應該就只盯著自己一個。因為他能最及時地發現她做錯了哪道題,也會糾正她的握筆姿勢,甚至哪個字哪個筆畫順序寫錯了, 也會毫不客氣地要求她擦掉重寫。
那個放學的下午,溫蕊當真覺得如坐針氈,難得的一點輕鬆自在就這麼被司策給攪和沒了。
後來她便有點生氣,小聲地勸對方:“你要不想學習,不如先回家吧。”
司策就站起身拎起了書包,又催促她趕緊跟上。
平日裡溫蕊做慣了他的尾巴,幾乎不會反抗。但那天大概是覺得在小哥哥面前丟了面子,溫蕊下意識地就拒絕了司策的要求。
“不,我還要在這兒再待一會兒。”
司策也不跟她吵,重新坐下來,一臉冷漠道:“那我也再坐一會兒。”
最後溫蕊被他逼得沒辦法,只能提前告別小哥哥,跟司策回了司家。
回到家她直接進屋,把自己關在了裡面。司策也沒來找她,彷彿他去一趟小公園只是為了把她揪回家,目的達到了對她也就不管不問了。
倒是小哥哥還發來簡訊問她:“你哥哥沒把你怎麼樣吧?”
“沒有,他有點中二。”
像是報復也像是賭氣,溫蕊故意說了這麼一句。說完後自己盯著那行字看了半天,最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天吃晚飯的時候,她特意多打量了司策幾眼。越看越覺得他像個不可一世的中二少年,好幾次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以至於後來吃完飯她還被司策堵在角落裡。
“到底在看什麼,有這麼好笑?”
“沒、沒有。”
溫蕊立馬就慫了,小聲說完這一句一溜煙便跑了。
後來有一次週末,她又跟小哥哥在公園見面。天快黑的時候作業還沒有做完,小哥哥就邀請她去自己家坐坐,順便給她講題。
溫蕊平日裡常從他家門口過,但進門還是頭一回。小哥哥的媽媽年輕漂亮又優雅,那種溫柔是從骨子裡冒出來的,和秦念薇倨傲的態度截然不同。
溫蕊當時就喜歡上了小哥哥的媽媽。
她其實不太記得和自己的媽媽相處的點點滴滴,但她卻能從小哥哥的媽媽身上找到那種久違的母愛。
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地吸引著溫蕊,讓她不知不覺就在小哥哥家裡待了一個多小時。
臨近晚飯時分,司策黑著一張臉出現在了他家客廳,衝著正在吃點心的溫蕊冷聲道:“回家。”
當時他那臉黑的,把溫蕊嚇得夠嗆,立馬乖乖聽話。
因為起身太急膝蓋還撞上了茶几,回去的路上一瘸一拐十分狼狽。
司策卻半點反應都沒有,還走得特別快。走出小哥哥家後到司家這一路上幾乎沒人,溫蕊不敢離他太遠怕到時候一個人走夜路,於是只能忍著疼緊緊跟著他。
到後來她實在追不上了,一著急便掉了眼淚。
司策在聽到她的哭聲後終於停下腳步,轉身又朝她走了過來。
開口的時候語氣依舊不太好:“哭什麼,別人家就這麼好,這麼捨不得走?”
確實有點捨不得走。溫蕊一想到脾氣溫和的小哥哥和他的媽媽,就覺得司家全是妖魔鬼怪。
那棟房子像關住她的籠子,令她害怕踏入。她在司家過得壓抑而疲倦,卻在別人家找回了久違的親情。
這感覺當真是奇怪。
溫蕊如今回想起來,依舊很想念小哥哥那漂亮的媽媽。
只是後來小哥哥一家搬走了,他們便沒了見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