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一人站在懸崖邊,一如那天夜裡,跳崖前的姿勢。
他一直站在那裡,像是站了許久許久,在等著閻煦的到來。
閻煦停下車,退開車門就走了下去,他幾乎是疾步衝到黎鑰面前,一把將人給拽住,拽到面前。
「黎鑰,你玩我是不是?」
閻煦目赤欲裂,他幾乎是嚼著寒鐵低吼出這句話。
黎鑰卻還是柔軟的笑,在閻煦慍怒的目光下,黎鑰一把就拽住了閻煦的衣領,然後把人拽向他。
嘴唇上驀得一軟,閻煦眸光隨之顫抖。
在怔然了幾秒鐘後,閻煦用力扣緊黎鑰的腰,把人狠狠往懷裡摁,他牙齒一口咬在黎鑰的嘴唇上,猩紅的血流了出來,閻煦將那些血液給呑進了嘴裡。
黎鑰沒有掙扎,摟著男人的背,他微微張開嘴唇,和這個他喜歡的男人吻了起來。
閻煦目光裡的憤怒不僅沒有得到緩解,反而更加的陰暗,因為他漸漸意識到,這個人是真的在玩他,看他這樣為他瘋狂,如同在看戲那邊愉快。
哪怕自己咬傷他,他也根本都不在意。
包括現在要是有其他人,黎鑰大概也會和對方接吻。
他一直覺得自己能夠用權勢來圧這個人,他曾經也用過權勢,去解決過很多事。
黎鑰的出現讓閻煦突然意識到,原來這個世界上也有自己辦不到的事。
那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令閻煦感到極度得不舒服,他抓著黎鑰,兩人嘴唇沒有分塊,就這樣摟著,閻煦隨後將黎鑰給摁在了車門上。
黎鑰眸光裡始終都有種歡愉的笑,那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讓閻煦越來越覺得刺目,他一把將黎鑰身體給翻轉過去,從後面扣著黎鑰的身體。
「哈哈哈,哈哈哈!」後頸猛地被人給叼著,對方的牙齒深深地往自己面板裡面刺,尖銳的疼襲來,黎鑰卻突然笑了起來。
後面的閻煦,眼瞳裡全都是野獸被激怒的狂躁,他一把就抓住了黎鑰的頭髮,突然間特別想要傷害這個人,想要這個人哭,想要這個人在他懷裡除了哭泣求饒以外,再也做不了任何的其他事。
閻煦另一隻手一把掐住了黎鑰的脖子,他要這個人向他求饒。
可手指只是剛剛用了一點力,突然地眼前的人咳嗽起來,最初是輕微的咳嗽,閻煦以為黎鑰是在演戲,但漸漸的,黎鑰咳得越來越厲害。
咳得渾身都在顫抖,甚至還咳出了鮮血。
殷紅的血液嘔了出來,從黎鑰緋色的嘴唇裡,那些血液將黎鑰的唇瓣染得更加的猩紅,閻煦看著黎鑰不停地嘔血,他的調查裡沒有這一項,沒有黎鑰身體不好的這一項。
甚至於那天,第一次見到黎鑰時,在電梯那會黎鑰盯著自己的手掌,好像丟失了什麼極為重要的東西,閻煦的調查裡,似乎也根本就不存在那種東西。
為什麼這個人會吐血?
閻煦站在那裡,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做什麼,曾經他從來沒有這樣迷茫和失措過。
黎鑰還在咳嗽,腳下的地方嘔了許多的鮮血,那些血液極為艷紅,車燈還是開著的,所以閻煦可以看清一地的鮮血。
像是黎鑰身體裡一半的血液都嘔了出來。
終於,黎鑰咳嗽聲小了一點,慢慢地停了下來,他抬起頭,同時也抬手抹掉了嘴角的鮮血,他臉上居然還有著笑。
而且那抹笑,是閻煦不曾見過的,好像黎鑰最在意的某種東西回來了,他得到了他最想要的東西。
「謝謝。」黎鑰突然同閻煦道謝。
閻煦搖頭,他不懂,他一點都不懂。
「謝我什麼?」閻煦問。
「謝謝你,幫我把它給找了回來。」黎鑰伸出了右手,那裡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