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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很對。”梁銳希心中一陣動容。
其實兩年前他也曾鼓勵小姨來海城,那時小姨臉上的神情還是膽怯的,比起帶著一個才滿週歲的小孩出來闖蕩,她似乎更願意抱殘守缺過一輩子。
甚至於一週之前,梁銳希見到的白芸都沒有此刻那樣滿含希冀。
原來所有人都會成長,只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進度條。它不需要刻意催化,也不需要強行逼迫,只需要一個恰當的時機,過往遭遇的種種都會成為促使人蛻變的養料,讓人重新煥發生機。
而一個人的成長也能近一步再影響身邊的人,直至形成蝴蝶效應。
“你放心,小姨也不會總麻煩蔣晟的,等我自己找好住處……”
“咱們能不能不要提他了。”梁銳希拉下了臉。
白芸誤以為梁銳希也對他有偏見,忍不住教育他道:“小晟文化程度是比你低,但對你也是掏心掏肺的,你不要有了能力就看不起他。”
“我沒……!”梁銳希真是百口莫辯,想想今後白芸和蔣晟的關係,又感到一陣萬箭穿心、“算了,隨你們吧……”
他從白芸手裡抱過豆豆,問:“還想進去玩嗎?”
“想!”豆豆興奮道,“我想玩大滑梯!”
“走,哥哥今天就讓你玩個痛快!”他把豆豆高舉過頭頂,大步走進了遊樂場。
一直玩到下午四點半,小傢伙總算折騰不動了。
梁銳希讓她騎在自己脖子上,又陪著小姨逛了會兒商場。看見一家化妝品店,他強拉著小姨進去,一套化妝品加起來花了他小三千,把白芸心疼得直數落他浪費錢,梁銳希卻氣鼓鼓地想,蔣晟能買的,他也能買,不管怎麼說,他也得給他小姨娘家人的底氣不是?
快到晚飯時間,梁銳希本打算帶她們在外面吃,白芸卻皺眉道:“已經叫你花了這麼多錢,別在外面吃了,回去吧,小晟說他給我們做晚飯。”
梁銳希一臉懵逼:“啥?他還會做飯?”
白芸笑道:“前兩天就說要跟我學做飯,每次炒菜他都是在邊上看著的,一個小時前就給我發了訊息,說晚上想試試,叫我們回去吃。”
梁銳希:“……”
這個畜生!真特麼狼子野心啊啊啊!!!
三個人打車返回蔣晟的出租屋,梁銳希卻沒跟她們一起上去,說要打個電話。
白芸不疑有他,抱著豆豆先上樓了,才進門就看見蔣晟抓著手機從廚房出來,身上的圍裙都還沒摘。
白芸放下豆豆問:“菜做得怎麼樣了?要我來麼?”
“還有兩個沒炒,我要先下去一趟……”蔣晟轉了一圈,隨手拿起邊上的垃圾袋,“去倒垃圾。”
“剩下的我來吧。”白芸笑著來解他的圍裙,把蔣晟臊地當即舉起雙手學木頭人。
“銳希也在樓下,說要打個電話,”白芸交代他道,“打完了你們就一起上來吧。”
“嗯……”
那電話梁銳希就是給他打的,叫他單獨下去,語氣裡滿是威脅,簡直像是學生時代他銳哥要教訓什麼壞胚子前放下的狠話。
蔣晟一顆心像油鍋裡的豆腐泡,一面為白芸這脈脈柔情感到心猿意馬,一面又為接下來要面對的危機忐忑不安。
梁銳希掛了電話,也在四處找了找,七八米遠處就有個垃圾站,牆邊正好有根不知誰丟了不要的方條木棍,他操起那木棍在手裡掂了掂,用一個舒服的姿勢握著。
蔣晟下了樓,看見梁銳希這架勢就想起多年前他拎著一條凳腿揍那瓜哥時如被修羅附身的模樣,本能的恐懼浮上心頭,嚇得他拎著垃圾袋就想跑!
“站住!”梁銳希大喝一聲,“你敢跑一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