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麼巨大的犧牲!為了這種犧牲, 要周琰再伺候他十次都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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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的時光總是格外短暫, 轉眼又是週一。梁銳希到了公司,還沒來得及把辭職報告列印出來就被貝卡叫去了辦公室。
上週五的情況貝卡已經聽說了,她又讓梁銳希親自陳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當聽到梁銳希主動將那“30”的數值歸於自己的疏忽時,貝卡忍不住道:“那就是我讓你寫的,林副主管問你的時候,你完全可以推給我,為什麼要這麼說?”
梁銳希也坦誠了自己的想法:“我不知道這個30是誰的人情,也不確定你會不會因此被針對,沒記錯的話,以前這類合同的確沒有高達30的先例。”
“所以你就想給我先背個鍋?”
“也不算背鍋,但我看林副主管當時挺生氣,以為事情比較嚴重,又覺得平時大家審合同難免會有些小疏漏,只要上頭的領導沒蓋章,財務沒審批,我們底下的員工來承擔這個錯誤,負面影響最小。”
“考慮得還挺全面,”貝卡認可他道,“你的表現讓我感到欣慰,但別人這樣做,大都是想為自己謀長遠的打算,或是想討好上司,像你這樣,自己攬了過錯還提出辭職的,行事也實屬衝動了些。”
“貝卡姐,我不是衝動,”梁銳希誠懇道,“我是真的打算辭職。”
“為什麼?”貝卡眸光如炬地看向他。
“我準備司法考試其實是想轉行去做律師。”梁銳希也把這個決定告訴了她。
這一點貝卡是不知情的,聞言一怔:“原來你是這個打算……”
“我特別感謝你這段時間能縱容我在公司裡複習。”梁銳希想表達自己並不是平白無故地為合同的事攬責。
貝卡臉上閃過一絲失意:“不瞞你說,我當時透訊息給你,默許你在公司備考,也是有意要栽培你做法務部的二把手,林副主管也不是毫無所覺……”
梁銳希也猜到了。
“只是沒想到,你自己早想好了別的出路,”貝卡嘆了口氣,“也是,從你跟你前女友分手開始,我就察覺到你身上發生了一些變化,想來你要是自己沒什麼打算,也不會有這些轉變……”她頓了頓,又問梁銳希,“但你有沒有想過,轉行做律師以後可能會面臨的一些現實問題。先不說你能不能透過司考,假使你考過後做了律師,但發現這一行並不如想象中那麼稱心,又或者是遭受到其它經濟方面的壓力,比如待遇太差,生活難以為繼,你該怎麼辦?”
“嗯,我想過的……”
這些問題不但他自己想過,上週五和同事們也都提過。
“做律師是我年少時就有的夢想,對此我內心一直有些執念。大學畢業後我碰上了一些現實中的挫折,當時司考也沒過,就放下了,這兩年我一直很害怕再去面對它,總覺得這對我來說是個莫大的遺憾……可我到最近才發現,這種想法本身就存在問題。”
聽他說前頭那些話的時候,貝卡還當他是少年心性,頗有些不以為然,直到梁銳希話鋒一轉說到後面那一句,她才饒有興味地抬起眼睫:“哦?怎麼說?”
“我以前太執著於‘做律師’這個結果,所以失敗一次就自暴自棄,但其實‘做律師’並不是夢想的終點,它只是一個。真正的理想本來就只有一個模糊的方向,它是一條需要人反覆去摸索的道路。既然是摸索,勢必還會遇見很多的不如意,就像《西遊記》裡唐僧師徒取經路上遭遇的九九-八十一難,只有經歷過這些,才能取得真經。但不管如何,我得先夠得上取經的資格,如果連這個資格都夠不上,我還談什麼別的?”
貝卡本是隨意提醒,意外聽他說出這番感悟,不覺目露欣賞之情,這欣賞不再侷限於上司對下屬工作上的認可,而是上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