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碧波越發覺得沒看錯任清鳳,見唐家嶺在自個兒的女兒手下吃癟,心中暗爽不已,發現他這個女兒欺負別人的時候,看的還是讓他挺解恨的。
不過,到底是官場上八面玲瓏的人物,心中暗爽,面上卻是做出一番嚴肅的神色,對著任清鳳道:“你這孩子,真是的……”見任清鳳面色一沉,臉色難看,下面的話也不敢說重了,他可是切身領教過任清鳳的厲害,若是此時真的當眾甩臉色給他看,下不了臺面的可是自個兒。
頓時話音一轉,拉著唐家嶺的手往外邊走,邊走邊道:“這孩子到底年歲小,不懂事,唐兄莫要放在心裡,看在我這張老臉上,就莫要和一個孩子計較。”
唐家嶺藉著這臺階順勢而下,穿過屏風,落座,心裡卻還在想著任清鳳,總覺得這少女如煙如夢,讓人看不透,一雙眸子哪裡有未經世事的純淨,簡直如一老翁,有著看透世事的睿智和深沉。
難道之前的那個膽小懦弱的模樣是她故意做出來,迷惑眾人的?
若真是如此,他心中一顫,浮現出一絲不妙的預感來。
他來往相府雖然不多,可是卻也曾見過任清鳳,他自問在朝堂中混跡多年,看人很少有看走眼的時候。
再說府中眾人都說任清鳳膽小如鼠,懦弱可欺,雖說是空穴來風,可是未必沒有出處,那就證明絕不是他一個人的斷章取義。
可是現在的任清鳳……
難道說眼前的這個,才是她的真面目,還是她飽受欺壓,忍無可忍之下,她寧願魚死網破,鬧個天翻地覆,做最後垂死的掙扎。
唐家嶺不知道為何,他寧願是自個兒沒有錯看了任清鳳,寧願今日任清鳳的不恭敬,是她暴怒之下的行為,也不願意相信,這才是任清鳳的真面目。
因為,比起暴怒來,隱藏的任清鳳,更讓人覺得高深莫測。
唐家嶺即使落座,可是他的眉心緊蹙——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要勸勸李秋華,任清水,日後莫要再和任清鳳做對。
因為她們——惹不起這個神色平淡的少女!
對!
她們——惹不起!
雖然這個念頭來的莫名其妙,可是唐家嶺憑著多年官場上的趨利避害之能,本能覺查出任清鳳的可怕!
唐若昕此時去目不轉睛的透過屏風,看向任清鳳,隱隱灼灼之下,頓覺得無限遐想。
他雖然知曉任清鳳此人頗久,可是還是第一次這般仔細瞧她,原本以為是個畏畏縮縮的可憐蟲,可是今日再一見,卻是有種讓人眼前一亮的驚豔,粉底的衣裳,讓她的整個人都顯得明豔起來,那黃花白流楓紅的花色,讓她腰肢顯得越發的窈窕,夜色琉璃燈下,唇紅齒白,一雙長長的睫毛,震顫時,如蝴蝶震翅,說不出的嫵媚動人,可是那雙如古井深水的眸子,卻又瀲灩清冷如冰,有種獨特的矛盾風味,使得那不堪明豔的,平凡面孔,也讓人生出諸多遐想來。
不像任清水的柔媚國色,不像任清寒的清秀嬌豔,而是有種撲溯迷離之態,這種別具一格的風味,自然讓好色成性的唐若昕生出了興致來,忽然發現若是能得到這樣一個獨特美人,就是被任相爺狠狠地揍上一頓也值得。
各色心思之下,晚宴開始了。
晚膳用了一半,天色忽然大變,陰沉沉的,烏雲密佈,天邊墨色的雲朵滾滾而來,隱隱的夾著轟隆隆的雷聲,頓時將明亮的月色給遮了下去。
任清水瞧著黑沉沉的窗外,心中一喜,柔聲的開口提醒,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二小姐,瞧著天像是要下雷雨了,你還是讓身邊的丫頭去幫你拿個蓑衣、雨具。女兒家的身子最是嬌貴,春寒之下,易傷了身子,可不能淋雨了。”
她原本正動腦筋,如何將任清鳳身邊這冷漠的丫頭給調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