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媽媽瞧著渾身寒氣凍人的任清鳳,頓時打著笑,苦求:“二小姐……都是奴婢昏了頭……二小姐大人大量……還請饒了奴婢……”
任清鳳卻是冷笑:“饒了你?”扯動了一下嘴皮,冷氣如古井深潭:“算了,你到底是夫人身邊的老人,我也不好越俎代庖。”她微微沉思了一下:“那我就將你綁了,一起去見夫人,讓她為我討個公道。”
眾人一聽都傻了,二小姐說得什麼話,還指望大夫人給她討公道,這……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崔媽媽倒是欣喜若狂,到了大夫人面前,大夫人會向著誰,還用說嗎?還以為二小姐變聰明瞭,誰知道是她高估她了。
於是乖乖的束手就擒,任清鳳也不跟她廢話,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由畫詞親自打燈,押著崔媽媽,往客房而去。
崔媽媽歡天喜地走著,張媽媽則領著那群紙糊的下人,緩緩地跟在崔媽媽的身後。
夜色下,張媽媽的雙目發亮,隱隱有水光閃過,不時的將目光落在任清鳳的身上,各種神色湧動——感激,擔憂,掙扎……
……
相府的客房之中,一片混亂,唐夫人一瞧見自個兒那寶貝兒子的那張臉,就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唐若昕那張臉,還能叫臉嗎?
腦袋被打得開了花,額頭上是鮮血迸發,鼻樑斷裂,眼睛青紫,唇縫裂開,這模樣送給狗,狗都不願意啃上一口。
唐夫人頓時扯開了嗓子,心肝肉的哭了起來,伸出微顫顫的手,摸上自家兒子的臉,恨聲道:“說,是哪個,是哪個將你傷成這副模樣……你說,母親現在就給你出氣,將他剝皮抽筋……”
到底是母子,連這口氣都差不了多少。
可是唐若昕下身被廢,失血過多,早已哼哼唧唧,說不出話來,倒是一旁伺候的小廝,哭天抹地的擦了一把眼淚,哽咽道:“夫人……公子的子孫根……子孫根……沒了……”
唐夫人一聽,頓時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身邊的丫頭衝上去,七手八腳的掐人中。
唐尚書也驚的失神,腿了一步才穩住身子,也不管暈死過去李秋月,猛的衝上前去,一把掀開唐若昕身上的薄被,伸手摸向唐若昕的下身,片刻之後,一張儒雅的書生臉上,閃過猙獰的戾氣,一把拎起小廝的衣領:“說……說……是誰幹的?”
這是要他們唐家斷子絕孫啊!
誰這麼狠啊!
他一定要將這個人找出來,將他碎屍萬段,也不能消他心頭之恨。
“奴才……奴才……不知道……”小廝被自家老爺臉上的怒氣嚇得說話都結結巴巴,當然老實交代:“奴才一向……貼身伺候公子……可是今日,公子從席上退下的時候……說什麼都不讓奴才跟著……奴才不放心,偷偷的跟著……誰知道沒過一會兒……就看到任三小姐身邊的大丫頭鬼鬼祟祟的對少爺招手……二人一起往相府偏僻的後花園去了……奴才就想……想……”小心翼翼的看了唐尚書一眼,見到他青白相見的臉色,不敢隱瞞,繼續道:“奴才擔心壞了公子的興致……惹得公子發怒……所以沒敢再偷跟下去…誰知道……誰知道公子就被人抬了回來……奴才該死……”
小廝狠狠地甩著自個兒巴掌:“若是奴才曉得會這樣,說什麼都會跟著公子的……”
唐家嶺鬆開小廝的手,也不管小廝說什麼,只是眯著眼睛,冷冷的念著:“任三小姐身邊的大丫頭……是水兒身邊的丫頭……”
在小廝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任碧波就進來了,瞧唐家嶺神色激動,李秋月暈死過去,身邊的丫頭正忙著掐她的人中,他也不好開口,現在聽見唐家嶺近似呢喃的話語,才緩慢的介面:“是水兒身邊的大丫頭知琴……”
他說著,對客房裡伺候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