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大人,青軒逸的馬車就跟透明的一樣,居然沒有半個人去攔。
所以,馬車幾乎是光明正大的穿過禁衛軍的面前。
桃花精果然厲害,禁衛軍可是魯皇身邊的近軍,居然都如此怕他,想到那裝暈的統領,任清鳳目光微沉,若有所思:桃花精威望如此之高,連魯皇近軍都如此懼怕,若不是他雙目失明,又註定活不過二十五歲,只怕魯皇早就容不得他了。
魯皇那人,任清鳳雖然只見過一面,卻能夠看出,是個一心重的,即使對自個兒的兒子,怕是也不會完全的放心。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這麼說來,太子殿下的失明,短命,倒不是壞事。
軟轎如履平地,茶釜裡的水冒出了細細的氣泡,讓軟轎中充滿了絲絲溫暖,青軒逸目不能視,卻能準確的從案几上的拿出白瓷茶盒抓了些清茶,放在在纏枝青花瓷的茶盞中,在熟練的將茶釜中沸騰的熱水倒進茶盞,先棄掉第一杯,又上了第二杯,動作嫻熟,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眼前之人,會是個睜眼的瞎子。
不知道為何,只要想到瞎子二字,任清鳳的胸口就有些發堵,暴斂天物啊!
這樣的人,怎麼會是個瞎子!
清茶青瓷,茶色浮碧,看著就十分清爽,但任清鳳的視線卻無法從眼前之人的身上移開,這次再不是驚豔,而是淡淡的失落。
眼前的男人,手指修長白皙,每一隻指節均勻,神色悠然而專注,似乎十分的享受這樣的過程,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的鳳儀清雅的難以用語言描述。
任清鳳覺得這一刻自個兒就像是對著一副巧奪天工的山水畫,初初瞧時只覺得驚豔,再細細看時,就會發現每一木,每一石都有著說不出,道不明的神韻,越看越無法移開目光。
青軒逸的嘴角微微的勾了一下,好看的手指,將青瓷茶盞推到任清鳳的面前:“等一下到宮門,怕是會有變故,你喝點茶水,休息片刻,我來處理就好了!”
任清鳳已經見識過他彪悍的能力,自然不會再懷疑,眼見青軒逸推了茶水後,又朝一邊移了移,從善如流伸出手去端茶杯,卻覺得指腹一燙,忙不迭的將茶盞放下,誰知道動作太猛,“砰”的一聲,茶盞就落在了案几上,頓時茶水四濺,青軒逸側耳整個人僵住,側耳傾聽,連聲問:“怎麼了?可是燙到了?”
任清鳳的臉頓時變成了火燒雲,燒得耳根發紅:“沒事!”邊說,邊伸手將那茶盞擺好,又拿了帕子,將那茶水吸乾,只是羞惱之下,忘了那茶水滾燙,又哧哧哼了兩聲。
她心中著實懊惱,沒想到今兒個居然被男色晃了眼,居然太過沉思,出了這麼個醜。
這一刻,她不由得感謝桃花精的雙目失明,否則她真的無顏見江東父老了。
指尖的刺痛,讓她對自己的自制力非常的不滿,將手指放在唇邊輕輕的吹了幾口,暗暗提醒自個兒打起精神。
青軒逸伸出修長潔淨的手:“給我!”
什麼給他?
任清鳳微微錯愕了一下,隨即回過味來,桃花精是要她將自個兒的手遞過去,只是遞過去幹啥?難道是給她上藥?
任清鳳知道像青軒逸這樣的身份尊貴的人,隨身帶些藥物,也是正常的事情。
任清鳳瞧了自個兒燙的發紅的手指,搖了搖頭,不覺得這點小傷就需要上藥。
青軒逸見她不應,突然那伸出的大掌向前,動作敏捷,任清鳳來不及縮回自個兒的手,一下子就被他抓牢。
剎那間,像是有股電流從她的手上傳向身體各個部分,尤其是腦子,瞬間的功夫,她的大腦像是停電了一般,一片漆黑,所以一向不喜別人近身的她,居然就那樣傻傻的被青軒逸握著手,忘了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