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出口之後,心頭似乎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
“如此甚好。”任清鳳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想必禹王殿下,身上也沒帶那麼多的銀票,我也不為難殿下,不若這樣吧,殿下寫個退婚書,上面註明願意補償我十五萬兩白銀即可。”
她看了青軒宇一眼,眸光深幽,如同夜幕中的星辰:“我也不是不信殿下,只是親兄弟還明算帳,更何況日後我們再無關係。”
瞧著這般自若的任清鳳,青軒宇心中生出了一股子煩躁,總覺得哪裡有些怪異,可是細細想來,卻又察覺不出怪異之處。
任清鳳才不管他眉眼間的疑惑,叫了畫詞準備筆墨紙硯。
畫詞惦記著今兒個去酒樓的事情,聽了聲音,立刻將宣紙鋪在了一旁的小石桌上,對著一旁的青軒宇道:“禹王殿下請!”
青軒宇面色一沉,那種古怪的感覺已經將他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就如同有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將他牢牢的捆綁著,如何使力掙脫,都無法掙脫。
而,撒網的人,就是眼前的少女。
所以,他握筆的手,頓在了半空,覺得那往日輕盈的毛筆,此刻卻似是有千斤之重,舉不起,落不下,就那樣僵持著。
“怎麼?禹王殿下這麼快就後悔了?”任清鳳目光中的不屑,輕蔑,藐視,就那樣赤裸裸的露了出來,連半點遮掩都沒有:“難不成你真的愛上了我?”
她的目光太過輕視,語氣太過嘲諷,饒是青軒宇這等修身養性之人,也忍不住了。
該死的女人,等日後她進府之後,他再好好調教他。
頓時執筆,在那鋪平的宣紙上揮舞起來,筆走游龍,瀟灑自如,筆鋒犀利,一氣呵成。
不得不說,這些個王爺貴族的,還都有兩把刷子,就青軒宇這手字,看著也是下過苦工的,就是任清鳳,也不得違心的說他寫的不好。
瞧著青軒宇那三個字落下的時候,任清鳳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心心念唸的退婚,費了這麼多功夫,轉了這麼多圈,下了這麼多的心血,總算是給謀劃成功了。
“拿來!”任清鳳也不拖泥帶水,伸手就去接那退婚書。
青軒宇下意識的伸手送了過去,可是在半路上手卻有縮了回去,然後目光沉沉的看著任清鳳,眉頭一點一點蹙了起來。
“又怎麼了?”任清鳳心下微微一緊,一股不妙的感覺升起。
該死的,別這個混蛋這時候看穿她的把戲,那就真的太坑爹了。
任清鳳挺直腰背,唇角微微的勾起,以她慣有的冷漠,優雅,輕哼了一聲,譏誚道:“難不成殿下後悔了?都說男人花心,可是像你這樣三心二意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前幾日拉著任清水親親我我,今兒個先是應下我所求,再表現出一副依依不捨的模樣,難不成是讓我記著殿下的情義……日後好再度投奔到禹王殿下你的懷抱……”
任清鳳說到這裡,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睜大了眼睛,瞪著青軒宇道:“禹王殿下,你不會打算讓我和任清水效仿娥皇女英吧!只是尋常人家還有平妻一說,王妃可沒有平妃一說,難不成你是謀算著先解除婚約,壞了我的名聲,再納我做妾?”
她的語氣太過譏誚,太過輕蔑,饒是青軒宇這等在皇宮中滾了幾圈的人,也有些受不了,不由得脫口而出:“哪個做妾,是側妃!”
這句話一出,四周頓時靜了下來,青軒宇一時之間也被自個兒驚到了——他呆住了。
任清鳳也呆住了。
一旁伺候的畫詞也呆住了。
這男人還是人嗎?他居然想著以正妃為側妃?
側妃那是什麼東西,說得再好聽,還不是一個妾室。
她家小姐這等人物,這個男人居然謀算著讓小姐做個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