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宮來找皇后娘娘麻煩的。既然她這麼閒得慌,我只好找些事情讓她鬧心,省的整天對別人的事情指手畫腳的。想必,明日之後,皇后娘娘一定風光無限,名聲遠揚。”
說起自個兒的傑作,任清鳳的語氣有幾分雀躍,顯然非常有自豪感。
一旁的朱雀卻是開了眼界,嘴角狠狠地一抽,看著任清鳳自在優雅的模樣:他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將找皇后娘娘的麻煩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這幾年皇后仗著身份,行事的確過分了些,你出手教訓她一下也好,省的上跳下竄,她自個兒不累,別人看著卻累,想必今夜你出手之後,她日後也能安穩點,還能裝裝樣子,擺擺皇后的風範。”
任清鳳愕然,不由得凝目看向青軒逸,想從他神色之間看出分毫來,他這麼說到底是稱讚她出手做的好,還是嘲諷她不自量力。
但是青軒逸的神情卻偏偏異常沉靜,她根本看不出絲毫來,卻在她要收回視線的時候,聽得對面那人“撲哧”一笑,如萬物逢春,冰雪融化,任清鳳的心肝兒又顫了起來,在男色迷景之中,聽得那人用醇厚低沉的聲音,笑道:“我居然絕的心裡異常痛快,清鳳,你說我人是不是太壞?”
清鳳二字就那樣脫口而出,彷彿叫了千百遍一樣。
任清鳳面上的表情一愣,似乎有些僵住,她忽然不知道該如何接他的話。
她不是第一次被稱為清鳳,可是如此親暱的稱呼,在她不經意的時候,就這樣自然而然的從青軒逸的嘴裡吐出來,竟然讓她有種心舒神暢,五體通泰的感覺。
任清鳳搖頭,似乎想將青軒逸帶來的這種舒暢之感搖出腦海:這男人絕美如桃花精,能勾人魂魄啊,否則自個兒怎麼會有如此詭異的感覺。
“東家,皇后那種人活著根本就是浪費食物,若不是不想讓她死的太過痛快,今兒個我就扭下她的腦袋當球踢了。”
任清鳳的語氣淡然,朱雀總覺得她用如此平淡的語氣,說著如此血腥的話題,實在有種奇怪的違和感,可是太子殿下卻似乎半點不察,反而認同似的答道:“對敵人最大的懲罰,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你做的不錯。”
任清鳳嘴角一抽,沉吟了一下,才道:“她可是魯國的皇后!”
而他卻是魯國的太子,不管二人私怨如何,於公於私,這為魯國的太子殿下,似乎都不該用這樣與她說話。
青軒逸卻似乎沒有感覺到自個兒話中的不妥,聽了任清鳳的話,一聲冷哼:“皇后?”隱隱有不屑嘲諷之意,語氣半點也沒將這位皇后放在眼中的模樣。
這樣的表情落在任清鳳的眼中,覺得有些怪異,這人素衣清雅潔淨,眉眼沉靜恬然,渾身充滿了翩然出塵之氣,這樣的表情實在不適合他。
看來,他對這位皇后娘娘實在沒有好感。
“不說她,今夜月色皎潔,景緻迷人,何必為了這些不相干的人壞了我們的興致。”
不知道為什麼,看他那微蹙的眉頭,任清鳳覺得有些酸澀的感覺,居然破天荒的出言安慰。
青軒逸忽然意味深長的說道:“你說如何便如何,我聽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任清鳳多心,這話聽來,怎麼這麼有歧義?
任清鳳發現她和這位魯國的太子殿下對話,總會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所以此刻只能啞口無言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朱雀再次覺得今夜他一定是眼花耳鳴了,居然看到自家那七情不動的殿下出言調戲任二小姐。
眼前的這人真的是他此後多年的太子殿下嗎?
他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眼前這位晴朗如月,風姿優雅,翩然出塵的男子,不是他家殿下,還是誰?
一時靜寂,銀白的月光,從青軒逸的肩頭穿過,晃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