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鳳和畫詞的聲音很小,可是風流韻的耳目卻十分的靈動,二人的這番交談自然未能瞞過他,任清鳳的拒絕在他的意料之內,卻又像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目光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欣賞,也有微微的失望。
他其實真的半點都不在乎任清鳳對他的利用,實在還非常滿意自個兒有被她利用的資本。
不過這才符合她一貫的行事的風格,風流韻雖說才認識任清鳳沒多久,但卻從她的性格中看出一點端詳。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即使為了活命,她也不願意利用他,風流韻的心彷彿有一個角落,就這樣軟和了下來,如同春水漫過,在心底無聲的盪漾著,讓他失望之餘,又有些悸動。
他看著眼前的少女,挺直的腰背,堅定的眉眼,神色淡然,雖然貌不出眾,可是落在眼裡,卻是那麼的順眼。
他從來都沒有想到,原來只要細細的看來,他的鳳兒居然是這麼的漂亮,那高挺的鼻樑,水汪汪的美眸,唇如蓮紅,一切都像是從他心中長出來的。
原來,他喜歡她已經喜歡到如此盲目,沒有自我的餘地,天下人認定的醜顏,落在他的眼裡,居然美麗迷人的讓他心動不已。
這般讓他心動的人兒,他自然要護著。
風流韻在一片靜謐中,緩緩的開口笑道:“皇后的懿旨?可是個稀罕東西。”邪魅一笑,如繁花綻放,鮮麗了眾人眼中的風景。
銀翼的太陽穴突突的跳了起來:每次自家太子殿下笑成這副禍水模樣的時候,絕對沒什麼好事情。
果然,聽得風流韻醇厚如酒的聲音響起:“這麼稀罕的東西,我可要親自看看。”
說完,他目光看向任清鳳,拋了一個媚眼:“鳳兒,你等等我,我去欣賞欣賞皇后的懿旨,再回來。”
皇后的懿旨有什麼好欣賞的?
任清鳳先是一愣,以他的身份,皇后的懿旨還不早看膩了。
隨即想明白了,以他任性的名聲,若是欣賞的過程中一不小心,毀了那懿旨,那也是家常便飯。
她想叫住風流韻,讓他莫要攪合進來,可是那人已經如同一陣風般,離開了。
銀翼的頭上又開始冒汗了,忙追了出去。
他跟著風流韻多年,自己太子的心思,又怎麼會不知道,一路上勸著:“殿下,您三思啊,那旨意是魯國的皇后娘娘下的,任二小姐到底是魯國人,您可要忍住,咱們進宮找魯皇說去……您可千萬別亂來……那懿旨可毀不得……毀了懿旨,就是打了魯國皇后的臉,到時候不知道惹出什麼事情來……殿下……您忍忍……忍忍……”
風流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忍?再忍下去,你嫁太子妃就變成別人的側妃了!”
當下也不理會銀翼的勸告,腳下不停,直奔任家的客廳而去,自然就看到客廳裡傳旨的內侍。
能傳旨的內侍,一般在主子面前都有幾分體面,而有幾分體面之人,這脾氣自然不算太好,架子也同樣不會太小。
此時他在客廳呆了許久,已經有些不耐了,丫頭的茶水已經上了三次,也沒見任碧波等人出現,這面色就有些難看了,好在新任的管家是個會來事的,那荷包送了一個又一個,看在財神爺的份上,內侍忍了下來,只是太過無聊,午後陽光傳射而來,落在身上,暖洋洋的,不由得有些睡意,故而眯起眼睛,打起了瞌睡。
當他聽到腳步聲響起的時候,以為是任碧波等人來了,不由得出言挖苦:“丞相大人果真是貴人事忙,灑家在這裡可是等候多……”
睜開眼睛,看著眼前而來之人,忙閉嘴,站起身來,賠笑道:“原來是風太子啊,都是奴才有眼無珠,還請太子殿下見諒。”
這可是個招惹不起的祖宗。
內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