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開口的時候,青軒逸忽然啟唇,緩緩的說道:“你說一個男人怎麼能如此卑鄙?口口聲聲在懷念愛人的同時,怎麼能就爬上她妹妹的床?這樣的愛,膚淺的讓人噁心。”
“我的母妃,是世間最柔美的女人,擁有世間最純淨的靈魂,她原本可以在民間悠然綻放,尋一個普通男人,一夫一妻,快樂到老,是那個男人,用甜言蜜語,山盟海誓,將她騙回了宮中,卻又不好好珍惜,左擁右抱,讓她鬱鬱寡歡,最後更是中毒身亡,凋落在宮中,卻又在她死後,做出一副深情來。”
他清冷俊朗的面上,扯出一抹譏笑:“他若是真的情深,又怎麼會不護她周全?他若真是情深,又怎麼會不護我周全?他的深情,不過是閒時,偶爾的探望,不過是心情好時的一點賞賜。”
“可就是這麼一份虛情假意,還非要找一個替身來噁心我,若不是德妃身上留著和我母妃一樣的血,若不是德妃還算知道進退,這些年一直龜縮在她的宮殿,沒出來噁心我,我又怎麼會容她猖狂至今。”
原來這才是德妃娘娘喜靜的原因,這也是德妃娘娘今日得以全身而退的原因。
任清鳳只是靜靜的聽著,豪門貴族的大宅門中,那一處沒有愛恨情仇,更何況這深宮內院。
青軒逸看似冷淡,最是痴狂,想必這等性格就是傳承了皇貴妃,這樣的女子,怎麼能在三宮六院之中生存?
倒是可惜了皇貴妃那等玲瓏琉璃的人兒,居然葬身在男人的薄情之中。
任清鳳不捨青軒逸沉迷過去,在他神色略顯恍惚之中,開口道:“逸,我想聽你彈琴。”
青軒逸立刻來了興致,清冷的眼中散發出灼灼光芒:“再叫一聲聽聽,我喜歡你這麼叫。”
任清鳳又柔柔的叫了一聲,叫的青軒逸的一顆心都軟成了水,直覺的心裡甜甜的,像是含了糖似的。
紅日沉下,明月漸起,青軒逸擁著任清鳳漫步在桃花林中,將所有的喧鬧都阻隔在外。
青軒逸撫琴,任清鳳舉著夜光杯,飲著琉璃血色的葡萄酒,皎白的月光落在那血色之上,倒映出一輪血色的明月,如同那曾經讓二人悲痛欲絕的雨夜,讓人升起淡淡的傷。
一曲鳳求凰終了,青軒逸墨玉的眸子凝結在她的身上,似一輪淺月,端起面前的葡萄酒,一飲而盡:“今日晚宴,我想讓父皇為我們賜婚。”
“你就這麼想娶我?”任清鳳瞧著眼前面如冠玉,眉如墨畫,卻以變態聞名的青軒逸,笑的風輕雲淡:“聘禮幾何?”
他是天下皆知的變態。
她是天下聞名的醜女。
嗯,醜女嫁變態,聽起來似乎不錯。
“傾國而聘!”青軒逸的聲音清澈如泉水,彷彿能洗滌人的靈魂,哪裡還有一絲一毫傳說中的戾氣。
只是簡單的四個字,可是其中的渴求卻是顯而易見,這個男人總是能撥動她心靈深處最柔軟的那根弦,讓她忍不住為他柔軟。
“這樣啊……”女子的眉頭親親的挑起,有著一絲狡黠和壞笑:“那你去我家提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