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不舒服,就先告退吧!我讓荷花送你你回去就是了。”其實她也實在不想看到她這張臉。
盛情難卻,任清鳳也不推遲,站起身子,似笑非笑道:“多謝大夫人,三小姐的盛情,那我就不奉陪了。”盛情二字,她說得尤為重,幾乎是咬著唇吐出來的。
也沒有跟誰道別,就那麼自顧站起身來,自始自終也沒將李秋華等人放在眼裡,自然還有李秋月。
李秋月何時受過這等輕視,這個上不了檯面的死丫頭,剛剛不但下了自家老爺的臉,現在還視她如無物,這口氣,她怎麼能咽得下去。
於是,在任清鳳舉步準備離開之後,她忽然掀了掀眼皮子,忽然冷冷的叫住任清鳳:“你這丫頭今年多大了?怎麼半點禮數都不懂。”
她冷冷的說完,看向一旁的大夫人李秋華,又笑了起來:“姐姐,不是我說你,你自小就是個心腸軟的,這才縱得這些丫頭沒大沒小,半點禮數都不懂,這般無法無天,目中無人,不知道尊重長輩,在別人家裡早就不知道捱了多少下板子了,也只有大姐姐你有這等寬厚之心,還能容得!”難得有機會在李秋華面前說這樣的話,李秋月雖然板著一張臉,可是這心裡卻是覺得一陣痛快。
李秋華心中雖然有些不爽,可是眼見著李秋月這是要給任清鳳下馬威,她也樂見其成,剛剛她是看出來,任碧波那個軟蛋,對她薄待任清鳳姐弟已經生出了不滿,若是她這時候出手,只怕更為讓他惱怒,既然有人願意代勞,她何樂不為呢。
於是,李秋華微微一笑,狀似無奈的說道:“這丫頭從小就沒娘,我又忙於家事,疏於管教,你姐夫……嗯,你剛剛也看到了,也是個護短的,這才養出個這麼驕橫的性子,倒是讓妹妹你見笑了。”
李秋月接過話,道:“我說呢,怎麼一個庶女就養成這般囂張的性子,原來是個沒孃的,她這般任性囂張,怎麼就不怕她娘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瞧著也不小了,難道這一把年紀都長到狗身上去了!”
任清鳳的步伐終於停了下來,閒雜人等的話,她一向當作放屁,可是辱及雲娘,她就無法容忍了。
鬥不過活人,就欺辱人家早已入土,無法開口的娘。
這算個什麼東西!
更該死的是,居然敢將她看作狗,看來,她若是不幫著李秋月長點記性,這一大把年紀還真就長到了狗身上。
任清鳳緩緩地轉身,那清冷得像是千年寒冰,沒有一點人氣的眸子盯得李秋月心中發寒。
她細細的打量李秋月一番,不得不說,李家的女兒長得還有幾分相像,都是額頭髮寬,丹鳳眼微揚,嫵媚中添幾分凌厲,看似寬厚,實質刻薄,這李秋月顯然和李秋華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是什麼個東西?”任清鳳冷冷的開口:“若是個東西,就該知道死者為大的道理,我瞧你,這點道理都不懂,這一把年紀才是長到狗身上去了。”
對著李秋月氣的一張發青的臉,她眼光如刀,一刀一刀割去她妝扮出來的華麗高貴:“辱他人之,比辱己。我奉勸你一句,下次說話前,先動動腦子。”
“你……”李秋月氣的站起身子,指著任清鳳,顫抖著手指,喝罵的話,卻在碰上任清鳳的目光時,到嘴邊的話,都被憋在了喉嚨處,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如同一根魚刺梗在那裡,讓她的肌肉緊縮,說不出一句話來。
任清鳳的眸子烏黑亮澤,彷彿夜空中的星辰,雖然明亮,卻也清冷異常,沒有絲毫的暖意,如同千年的冰霜,透露出刺骨的寒意,讓人感受到她的冷漠和無情。
李秋月毫不懷疑,若是她再說一句不中聽的話,任清鳳會像一隻惡狼一樣撲上來,將她撕成碎片。
這種獵殺的目光,讓她整個人隱隱都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