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掠過任清鳳所說的疑點,更不提任清鳳所說的真相,只是一口附和著李秋華咬定傷人的是任清鳳,這是要讓她扛起所有的錯——畢竟任清水那是天生的鳳命,任家日後的飛黃騰達的依靠,而不是一個出身卑微的庶女所能比的,即使她這些日子已經表現出她的不同,可是和真正的鳳凰來說,還是太微不足道。
微不足道的人,向來註定了是要被犧牲的。
任碧波向來喜歡將利益最大化,犧牲一個從來就上不了檯面的女兒,又算的了什麼——嗯,就是她身邊那個從妄心閣帶出來的墨色有些難辦,不過有墨色在,想必唐家也傷不了任清鳳。
只要任清鳳還在,他們的血脈之情就還在,日後,他依舊可以擺佈她。
若是任清鳳知曉他的打算,怕是要長笑起來: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任清水提著的心一放,面上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喜色來——父親,即使對小賤人上了心,可是在最後時刻,心裡疼的人,還是她。
父親最看重,最護著的人,還是她!
果然任清鳳長笑了一聲,冷寒凍人,她沉凝了一下,就將任碧波心底的打算看的清清楚楚,任碧波果然是渣的徹底,只是可惜啊,她從來就不是一個肯輕易受人擺佈,輕易吃虧的人。
她給了任碧波一個如高山雪蓮的微笑,然後優雅的拍了拍手上的銀票,淡淡的說道:“父親大人……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否則你怎麼會不分青紅皂白,就認定我的罪責?你說這五千兩銀票,我拿出來是炫耀的,呵呵……實在笑掉人大牙了。”
“炫耀?一個相府的千金,需要用五千兩的銀子來炫耀嗎?”任清鳳冷笑了起來:“父親大人,你想護著她,不過很可惜,現在的任清鳳再不是那個受了冤屈,還能忍氣吞聲之人。你不是要護著她嗎,我今天就非要將真相說出來不可!我倒要看看,在我面前,你到底能不能護住她!”
“放肆!”李秋華怒喝一聲:“你這丫頭,怎麼如此不懂規矩,怎麼跟你父親說話呢?來人,給我拖下去,給我狠狠地打上二百板子,日後就會安生了。”
眾人心中一驚:二百板子,這不就是杖斃的意思嗎?任二小姐這等小身板,別說二百板子,就是一百板子下去,只怕就要斷了氣。
大夫人,這是要打殺了二小姐。
大夫人話音一落,她身後就忽然冒出幾個粗使婆子出來,膀大腰圓,一看就是早做好了準備。
再看二小姐,依舊是黑眼如珠,神情平靜,臉上半點神色不怒,卻有種不怒而威的華貴之氣。
粗使婆子上前就要反剪了任清鳳,卻被畫詞一腳踢飛了出去,一個轉身,再打飛了兩個,重重落在地上,頓時斷臂斷腿,躺了一地哀嚎,速度之快,氣勢之勇,手段之毒,頓時讓眾人傻了眼了。
一個照面,直接將這幾個膀大腰圓的粗使婆子解決掉,乾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就是李秋華也驚呆了,她沒有想到任清鳳身邊的小丫頭,居然是這麼個狠角色。
倒是任碧波的眉心抽動了一下,卻沉著臉,盯著臉色淡然的任清鳳,她站在一堆哀嚎的傷殘婆子中,面不改色,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彷彿眼前的血腥早已司空見慣,沒有任何的不適。
這是一種久經殺戮才會練就的冷漠淡然!
任碧波發現,他這女兒越來越讓他好奇了,似乎在她周圍遍佈了迷霧,每一次,你以為接近了一些,當走近一看,才發現後面的迷霧越發的濃郁。
任清鳳穩如泰山,看了眼,一直神色莫測的唐家嶺,眼中閃過一道幽光,頓時打消了對他開口的衝動——自從她說了四個破綻之後,這人的激怒的神情就變得有些恍惚。
這倒是一個有趣的現象,或許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