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脂虎果然在徐鳳年的床榻前守了一夜,徐鳳年翌日清晨醒來時,看著趴在床邊的大姐,不由的苦笑,小心的起身繞過來徐脂虎,此時徐鳳年的後輩早已結痂,看起來已經無甚大礙。
徐鳳年畢竟是指玄境高手,修成了星辰法體的存在,雖然不是大金剛,但是體魄早已超越常人,在尋常之人看來異常嚴重的傷勢,在武者眼中不過是小傷,如今徐鳳年只需休養幾天,就會再次生龍活虎,如今就已經不影響他的正常行動了,所以可以看出修為越高,越是非人。
許宗甲早早就已經起了,正在院中讀書,他今日得了幾本徐脂虎在盧家藏書中找出的孤本,正興致勃勃的手持書卷,飲茶閱讀,十分的愜意。
許宗甲看了一眼已經無礙的徐鳳年,輕笑一聲,調侃道。
“喲,這不是昨晚那個威風凜凜將一位江南名士活活拖死的北涼世子,昨晚可曾尿床?”
許宗甲昨晚只徐脂虎的口中得知了不少徐鳳年的小時候的醜事,此時哪能不嘲笑一番。
徐鳳年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他昨天在自家大姐說出這些事情時,就已經猜到了會有這種後果,如今果然成真。
徐鳳年裝作沒有聽見,一屁股坐到了許宗甲的身前,好奇的問道。
“昨天我來得匆忙,不曾留心,昨天你們真的將盧家的府門給拆了下來?”
徐鳳年當時看到盧白頡攔在門前,所以多有不敬之處,也是因為當時他心中怒火還未消散,所以雖然在禮節上沒有大的過錯,但是言語中多有火氣,讓盧白頡很是下不來臺。昨晚進府之後,才知曉是自己人將盧家的中門給卸了,所以盧白頡擔心自己進府之時被為難,才會在府門前等候,卻被徐鳳年一頓言語所激,無奈離開。
許宗甲放小心的將手中的孤本放好,輕咳一聲,這才清朗的笑道。
“這可不是我的主意,而是你的丫鬟做的主,真是將北涼王府的威風耍了出來,一腳就將盧府的二管家踹倒在地,真是讓人解氣!”
許宗甲性情高潔,雖然不會和盧東陽這種猖狂小人計較,但是心中也不喜歡這種小人,也就是他作為客人不好失禮,青鳥昨天的主動出腳,許宗甲本可以阻止,但是無動於衷,分明也說明了許宗甲的態度,對盧家這種待客之道,也是有些不屑,所以才會任由青鳥胡鬧,不然也不會也是在盧白頡這個盧家的主人出來,才現身阻止,分明是怕青鳥等人吃虧。
徐鳳年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許宗甲,許宗甲一直以來,給徐鳳年的印象都是萬事不縈於心,對任何事情都是淡然處之,很少放在心上,真是難得見許宗甲如此一面。
“我還以為你會不在乎這些呢?”
許宗甲愕然,少一思量,就明白了徐鳳年的意思,看來是自己以往給他的印象太過脫俗,導致他以為自己不食人間煙火,超脫世外,所以好笑道。
“我也吃五穀雜糧,也在人間廝混,怎麼可能無悲無喜,對任何事情都不上心,只是有些普通人在意的事情在我看來無關緊要罷了,但是一人會因人對我不善而惱怒,也會因為他人喜歡而高興,我又不是廟裡的泥塑!”
徐鳳年細細品味了一番,這才繼續開口道。
“道家還有佛家不都說人修行至到高深境界都需要無貪嗔痴之念嗎?”
許宗甲這才正色,挺直了腰背,徐鳳年見狀正襟危坐,一臉的認真,等待著許宗甲的授業解惑。
谷冷
“儒釋道都是殊途同歸,講究的是心性平和,沖虛篤靜,無貪嗔痴之念,但是卻不是讓人無悲無喜,猶如泥胎雕塑,至情至性未必不是修行!以我如今的境界和修為,依舊有所求,有所執!”
徐鳳年明顯頓悟之色,解了心中一個困擾已久的疑惑,對著許宗甲起身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