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深知請將不如激將的道理,所以故意折辱眾將士,果然大部分將校眼中多少有了些怒火,紛紛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李湛。
李湛冷冷的看著眾將校,絲毫不在意他們的怒火,依然口出狂言。
“難怪你們這些人被党項人打的屁滾尿流,連我這個讀書人都打不過,還當什麼兵,不如脫了這身鎧甲,回家伺候婆娘孩子去吧,省得丟人!”
這話堪比地圖炮,威力自然驚人,將校們對視了一眼,頓時群情激奮,一位手持長槍的副將忍不住就站了出來,身形一躍,就跳上了擂臺,站在了李湛的對面。
李湛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有些漫不經心的轉過身來,面對著此人,一臉輕敵的說道。
“馬馬虎虎,總算還有一個帶卵,蛋的男人,不至於讓我瞧不起!”
這位副將四十左右,姓劉,名衛軍。面容看上去有些蒼老,在軍中待了二十多年,從小參軍,參加了數不清的大小戰役,一路從死人堆了爬出來,才好不容易當上了副將,統領步軍營五百人,身經百戰,武藝都是在戰場上磨礪出來的,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身上受創不下幾十處。”
劉副將雙手一抱拳,對著李湛行了一禮,這才說道。
“樞相此話實在是太過難聽,我們是輸給了党項人,但是不代表我們都是懦夫,劉某不才,武藝雖然在眾將校中算不上頂尖,脾氣卻直,聽不得樞相這話,願意上前領教樞相的高招,讓樞相見識見識我們西北軍的膽氣!”
李湛聽得此言,不由高看對方一眼,這位劉副將雖然看上去平平無奇,其貌不揚,但是心思縝密,邏輯清晰,是個難得的有心人。
劉副將在李湛出言侮辱眾將士時,率先上臺,顯然是個自尊心極強之人,對自己的軍隊榮譽感極強,而上來後,依然不會怒火所影響,先是抱拳行禮,顯然知禮節,內心依舊冷靜,而後所說也是有禮有節,是個人才,可以重點關注一下。
李湛雖然內心對劉副將的表現極為滿意的,但是依然裝作傲慢的說道。
“西北軍將士是不是真男人,可不是靠嘴上說說的,還是要看真本事的!”
劉副將聞言也不在多說,直接拉開了架勢,將長槍指向了李湛,見李湛已經做好了準備,大喝一聲,以壯聲勢,腳步迅速的向著李湛奔去,掄開了手臂,槍身彎成了半圓,向著李湛的腰身就掃了過去。
李湛暗中點點頭,這招看著有些東西,需要極強的速度和手臂力道,不然根本用不出來,李湛手中長槍一攔,直接擋在了橫掃而來的槍身,紋絲不動。
劉副將感到手中一震,掌心發麻,駭然的看向了李湛,這位看著瘦弱的樞相手中居然有著千斤之力,自己借勢揮動的長槍可以將党項人的騎兵直接掃飛,居然被這麼簡單的一擋就攔了下來,這一點就算是在整個西北軍中都沒有幾個人可以做到。
劉副將手掌使勁攥住了槍身,不顧疼痛,咬牙將長槍收回,來了一個前衝,手中的長槍再次向前扎出,猶如游龍出海,帶起了一陣惡風,閃電般的到了李湛的胸前。
李湛長槍橫起向上一架,冒著寒氣的槍鋒在他的肩膀之上擦過,只差一分就扎入了脖頸,留下一個血窟窿。
臺下的眾位將士紛紛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為兩人感到了擔憂,擔憂李湛是因為他差點就死於劉副將的槍下,而替劉副將擔憂則是因為他要是真的一槍將樞相扎死了,怕是要被朝廷問罪,少不得要名典正刑,菜市場上走一場,甚至還要累及家小。
劉副將卻好像一無所覺,手中不停,順勢將槍身在李湛的長槍之上滑動,瘋狂的砸向李湛的頭顱。
李湛眼中精光大盛,對劉副將的應變感到滿意,浮現了一抹笑意,手中動作不停,槍身變橫架為豎擋,輕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