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年心中滾燙,眼中閃過感動,他如何不知這是許宗甲為他謀劃,掃平修行前路的阻礙。
“你也無需感動,這功德對我而言聊勝於無,到了我如今的境界,外物已經難對我產生影響了!”
許宗甲如何看不出徐鳳年的想法,還是不願徐鳳年產生負擔,淡淡的解釋了一句。
許宗甲越是如此解釋,徐鳳年越是心知肚明,世上哪有人會嫌棄功德氣運的,即使歲許宗甲用處不大,但也絕對有著不小的裨益,只是許宗甲如此說,他也就只能如此認了。
徐鳳年暗暗將這份情義放在心中,也知曉一開始時,為啥許宗甲會說自己賺大了的原因,雖然動用了最後一次承諾,徐鳳年卻也不虧,他日後如果自己遇到困難,也不信許宗甲會袖手旁觀。
。。。。。。
第二天一早,徐鳳年就吩咐呂錢塘前往靖安王府送上拜帖,準備今天拜訪靖安王趙衡,畢竟襄樊城此時乃是趙衡的地盤,徐鳳年自然要上門叨擾一番。
太安城外,官道旁驛站,徐驍身後兵甲橫列,一人獨自站立在一棵蔥鬱的柳樹前,手掌扶著樹幹,一臉的懷念之色。
這可柳樹當年還是一顆小柳苗,如今已經是參天大樹,枝幹繁茂,枝條垂墜,春風一拂,猶如婦人裝飾的流蘇,華麗萬千。這棵樹當初乃是徐驍和吳素親手植下,也算是他們二人的定情見證之物,如今佳人已逝,此樹卻依然還在,徐驍此生也未在續絃,也算是不負盟約,見證了一段愛情佳話。
正在此時,一輛馬車疾馳而來,身後跟著數十位的護衛,看來也是一個權勢大人物,車子在驛站停下,一位身穿儒服的老者,緩步走了下來,找了個桌子坐下,要了一壺茶,看著徐驍,眼中深邃,不動聲色。
老者身邊的僕人為老者倒了一杯茶,恭敬的奉上,老者啜了一口,微微眯起雙眼,伸手一揮,立刻身後就走出了幾位護衛,手持刀具,來到了徐驍身前的柳樹旁,一點也不理睬徐驍,直接對著柳樹就砍伐了起來。
老者嘴角掛著一絲微笑,不緊不慢的喝著驛站中劣質的茶水,卻喝的有滋有味,沒有一絲的嫌棄,只是玩味的看著徐驍的反應。
徐驍冷眼旁觀,阻止了身後甲士的異動,腳步後撤,只是看著對方伐倒自己和妻子親自栽植的柳樹,沒有任何的惱怒和氣憤。
“轟隆!”
一聲巨響,柳樹徹底被伐斷,倒在了地上,濺起了一片塵土,讓周圍的人忍不住掩住口鼻,避免塵土進入嘴中。
徐驍嘴角的笑容自嘴角綻開,仰頭大笑,似乎是感到了好笑,轉頭看了一眼驛站中的老者,眼神中有著一絲的冷意,故人重逢,沒想到居然是如此場面,甚是可笑,徐驍翻身上馬,手臂一揮,率領著大雪龍騎兵橫衝直撞的向著太安城門奔去。
老者身邊的老僕人略帶一絲擔憂的看著老者,輕聲道。
“老爺,徐驍不曾動怒,如今該怎麼辦?”
老者乃是離陽王朝最負盛名的讀書人,宦海沉浮三十年,執掌乾坤,總理天下,如今離陽王朝有如此盛世景象,離不開這位老者的辛苦操勞,他乃是張鉅鹿,離陽朝的第一重臣,當朝首輔,權傾朝野。張鉅鹿乃寒門出身,是老首輔門下之人,三十年來不驕不躁,對朝堂之事冷眼旁觀,不說只聽。
谷樚
老首輔死後,兩年連升十一級,當上新首輔。張鉅鹿是離陽朝唯一能夠與徐驍掰手腕的重臣,天下文人之首。張鉅鹿針對徐驍,也是為了離陽朝的發展,他不想看到北涼尾大不掉。雖然處處針對徐驍,但是不曾虧待北涼一絲一毫。針對徐驍是為了削藩,而幫助北涼是為了邊防,張鉅鹿這個人是非分明,一碼歸一碼。
張鉅鹿知道離陽朝抵擋不了北莽,所以對於北涼極為支援,要糧給